了情傷?當即婉拒:「別,老杜,我請不起你。」
杜小兵卻認真說道:「你隨便給點錢就行,不給錢也行,我明年就畢業了,當我體驗生活。」
呂冬故意問道:「你剁肉上癮?」
杜小兵搖頭:「我就想體驗下掙錢的滋味,馬上畢業,總不能全指望家裡,多接觸人,多接觸事,以後踏入社會有用處。」
每個人想法不同,呂冬多少能理解,想想國慶三天假期之後就是中秋節,要去十里堡進下水,要去送下水,有個人平時在這看攤子也好,說道:「行,老杜!三天給你50塊錢,你幫我做滷肉燒餅。」
「好!」杜小兵一口應下來。
呂冬醜話說在前面:「每天七點到晚上九點,十幾個小時,很熬人,你可提前想好。」
杜小兵毫不猶豫:「沒問題。」
呂冬笑了起來:「咱可不興你女神一叫,就撂攤子走人。」
杜小兵態度堅決:「絕對不會!我本來想約寧雪一起出去旅遊,她拒絕了,說要回家靜靜。」他倒坦然:「我家裡沒人,回去沒意思,總要找點事做。」
呂冬算明白了:「合著我這裡是備胎中的備胎!」
杜小兵心情好一些:「確切點說,是難民收容所。」
「就你?」呂冬斜著眼看他:「你要是難民,我們這些人算啥?」
杜小兵說道:「我是愛情上的難民。」
呂冬想到女神的故事,試探問:「還沒追到?」
杜小兵嘆口氣,剛提起的精氣神又丟了:「約她吃飯人到,送東西也收,偶爾也主動過來找我幾回,就是不肯鬆口,你說這是不是對我的考驗?」
問完,他先笑了:「看我,病急亂投醫,你又不懂。」
啥叫我不懂?呂冬帶著提醒說道:「老杜,你不覺得她故意吊著你?以我看,你東西暫時別再送,飯也暫時別再約,冷上一段時間看看。」
杜小兵仿佛沒聽到呂冬提醒,直接搖頭:「這不是把她往別人身上推嗎?不行!絕對不行!」
呂冬站起來,指著前面寬闊馬路邊的一排排樹:「老杜,從這看過去,有啥?」
杜小兵也站起來,順了下耐克衫的領子,充滿大學生的浪漫詩意:「有我和寧雪一起走過的足跡!」
呂冬徹底被打敗,頹然坐回馬紮上。
他算是發現了,想要改變一個人的想法,比讓人掏錢都難。
杜小兵說道:「我先走了,明天七點準時過來。」
換成呂冬沒精打采了:「行。」
看著杜小兵走遠,呂冬忽然想到一件事。
人與人不同,或許不身在其中,根本無法了解其中人的快樂?
下午五點多,換了便衣的呂春帶著倆聯防隊員過來蹲守,卻一無所獲。
今晚人多,夜市散的晚,呂冬第二趟回去時,又十一點多,過了劉灣路口,來到臭水溝土路那裡,再次遇到了程立峰的車。
雙排座的白色大頭車從土路上駛過來,車斗里拉著好多東西,可能超載太多,轉彎的時候後車輪陷在土裡,車子轟油門的聲音不斷響起。
呂冬過來時,大頭車暫時熄火,程立峰在往車輪下塞磚頭。
都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呂冬停下車子,問道:「程叔,這是咋了?」
月光下,程立峰抬起憨厚的臉,說道:「這不搬家嘛,裝的有點多。」
他沖開車的兒子程濤喊道:「再試試!」
呂冬沒急著走,看了一下,程濤發動汽車,這次上來了。
大頭車拐上柏油路,呂冬借著月光掃了眼,車上都是鍋灶和裝的嚴嚴實實的編織袋之類的。
「冬子,這麼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