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并不是老态,更像一种过尽千帆。
“他很好,在欧洲采风快一年了,还不舍得回来。”
程博文与虞震廷并不经常联系,连微信都没有,逢年过节互相发个电子邮箱便是问候老友了。
虞震廷长年待在国外,偶尔回来也是没几天就走,虞见深作为他亲儿子想跟他见一面都难,更不用说其他人。
坐上虞见深的车,程博文还是没忍住问起了程逸,“咘咘退烧了吗?”
“退了,去过医院好多了。”
程博文沉默点头,不再说话。
车子停在院门外,程博文只拿下一个行李箱。
两人走进玄关就看见客厅的沙发后探出一个蓝灰色的脑袋,因为感冒鼻音未消,挥手打招呼,“嗨。”
虞见深发现程博文那张石头一样的脸几乎是在看见程逸的瞬间便柔和下来,明明还是没有表情,但就是能让人感觉到不一样。
“嗨。”
程博文学儿子打招呼,换了室内鞋走向沙发,宽厚手掌先揉了揉程逸蓝灰色的头发,再去摸他的额头和脸颊,确认体温。
这举动很平常,但后边的虞见深连着看了好几眼,视线回回精准落在程博文碰程逸的手上。
程逸没有察觉,嘴里叭叭地跟他好久不见的亲爹说话。
和大多数东亚孩子不同,程逸从小就习惯跟父母有身体接触,他在柯彤身边一天要被抓着亲好几次,程博文虽然不会像柯彤那样亲他,但也少不了搂抱。
程逸到现在还有一股褪不去的孩子气跟这对永远拿他当宝宝的夫妻脱不了干系,毕竟很少有人家的孩子20岁了还会被父母抱在怀里。
程博文仿佛一点也不觉得程逸很大只,手臂伸过程逸的臂弯,把叭叭说个不停的青年搂起来,叹着气说:“你这破锣嗓子听得我头疼,少说点话吧儿子。”
虞见深笑而不语地走近这对感情好得不寻常的父子,控制视线不要落向程博文的手臂,温声问:“程叔今晚留下吗?有很多房间。”
程博文摇头,“不了,我住酒店,行程紧张,我等下就得走。”
他只有今天有时间能过来,给儿子送礼物,见面时间很短,他一会儿就得走了。
程逸从知道他是来出差就有只见一面的心理准备,并不意外,只问:“陪不陪我吃饭?”
“下次吧。”
程博文用力抱了抱程逸,松开他去拉带来的行李箱,他这次来江州只带了两个,这个是最大的,装的全是给程逸买的礼物。
他让程逸自己看,然后对虞见深说:“走吧见深,麻烦你再送我一趟。”
虞见深有些意外他这么急,“程叔不跟咘咘多聊一会儿?”
“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看他好点没有。”
程博文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咘咘,少说点话多喝点水,爸爸爱你。”
程逸的话已经叭叭完了,老爸走了他甚至没有起来送一送,只是在沙发上探出脑袋挥手,“路上小心,别偷偷抽烟。”
程博文罕见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往外走。
程博文这趟来江州是出差来的,有工作,见儿子是顺便,忙完就离开,想是来不及再跟程逸见一面。
他自己也觉得遗憾,去酒店的路上话比从机场出来还要少,和刚才在程逸面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虞见深虽然没怎么接触过他和柯彤,但已经能隐约感觉出这对准备离婚的夫妻是同一种人。
这点从他们过分溺爱程逸就能看出来了,那些关怀备至的爱护和言语关心,其实已经有些不合适的肢体接触,都能表明儿子是他们全部的情感寄托,所以他们才能养出一个程逸来。
虞见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