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悲哀中夹杂着屈辱的心境,她这辈子都不愿再经历。
今夜月光洒落,树荫下,细细碎碎铺了一地。
谢氏平复好心情,抬头,双眸已是澄澈清明:“女人总是愿意自欺欺人的,尤其是骄傲的女人。”
“秦悦性子单纯,你家晓哥儿哄起来,应该也是容易的。”
孙希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容颜倾城的中年美妇,细细咀嚼她话里的意思。
“那,那晓哥儿该怎么说?”孙希觉得这个自己不擅长,太费脑。
崔夫人略一思忖,便想出了说辞:“便说订婚之前,孙侯爷让他自己想清楚,心里到底想娶谁。”
“他踌躇了半个多月,最终发现,自己心里原来最喜欢的是秦悦。所以就跟周宁斐说清楚了。”
“千万,千万,要说明,他们俩绝对的发乎情止乎礼,绝对没有逾矩行为。手指头都没碰过。”
孙希憨笑:“母亲,这是实情,我之前问过孙晓。”
崔夫人正色叮嘱:“虽是实情,但也要说明,不然难保秦悦心里不疙瘩,不胡思乱想。她虽然性子粗,但到底是女孩子。”
孙希点点头,第一次发现,婆婆竟有如此感性细腻的一面。
池塘边只听得水声轻动。
人心如水,纤手拂之,波光粼粼。
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
少年情爱事,都付之年轮。
天空布满了星辰,大红灯笼映红了回廊的每处角落。
孙希命抱夏将孙晓请来莫熙斋,崔夫人起身准备回孙府宴请女宾的大厅。
刚入莫熙斋小院,她便迫不及待命人关上了小院门,又命秋纹守着院门口,防止其他人再进来。
她穿过小院的青石甬道,来到自己之前的闺房门口,却见里面灯还亮着。
里面传出女孩嘤嘤咛咛的哭声。
“妹妹,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哎……”
她听出是周宁楠的声音,那么那个女孩哭声,应该是周宁斐无疑了。
怪不得刚才在大厅没见到她俩,周宁斐原来回了莫熙斋了。
哎,也是,发生这种事,哪还有脸去大厅里的女宾宴席上现眼?
孙希踌躇了下,立马往回走,嘱咐秋纹守住门口,待抱夏将晓少爷请来的时候,赶紧让他们往孙宁出阁前住的宁梅斋去等她。
她想了想,为免孙晓和周宁斐两人撞上,自己还是先去莫熙斋内安抚一下那两姐妹为好。
月光下,竹影轻移,斑驳地映在碧落窗纱上。
孙希在自己门前踟蹰不前,事发突然,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她们姐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