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但底下几个孩儿,到底都在我们自己身边,随手便可照料。唯有笑笑,小小年纪,便要嫁入那虎狼窝,我的心,跟油煎一样。”
“何至于此,你别危言耸听!定国公府在汴京的名声,没那么不堪。”
“何况我看那崔然,行事稳重,颇有章法,他如今才二十岁,便已是天子近臣,正五品的诸中大夫。汴京世家子弟,他也算得上翘楚了。”允良对这个女婿,倒是颇为看好。
“崔然我自是满意的,就是那唐叙之,他就是崔府的蛀虫!”卢敏恨声道。
“自家女婿上进,便是极好了。你尽管放心,有我在,他碍不着咱们闺女!”
“你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到时候出事,我谁也不怪,就怪在你头上!”
“你这女人,真是……”允良无语了。
莫熙斋。
孙希正用着午膳,她最近胃口不好,卢敏特吩咐厨房烧了酸辣汤给她佐餐。
抱夏进来汇报:“小姐,秋纹醒了。”
孙希抬眼:“无大碍了吧?”
“她说让小姐费心了,抱竹与她交好,她偷偷跟抱竹洒泪说小姐不要她了,她昨晚心情郁闷,这才上树看月亮,想心事,不成想一晃神,就掉下来了。”
“你传言下去,八个秋我都舍不得,抱竹也带上,都跟我一道入崔府。但她们务必要听话,服管教,不然犯了事,我可保不住!”孙希心想只能先出言震慑,让她们心里有个数,才会少出错,规束自个言行。
抱夏闻言大喜过望:“谢谢小姐,姐妹们这下都能在一起了。您放心,哪个敢不听话,我先训斥她们。”
“抱冬,把饭菜撤了吧,我不想吃了。抱春,陪我去院里走走,消消食。”孙希起身,漱了口,便走出了房门。
孙希慢踱着步,思考自己这十五年来的得失。
她想自己一个女子,携匹夫之勇闯公门侯府,是万万不行的。
因圣旨赐婚,不遂心愿,自己已心境落寞许久。
考虑事情,也不如心情愉悦时周全。
因逆境而废事,只能说明自己是个弱者。
我心里年龄虚长崔然几十岁,却还是配不上他。
祖母、外祖和父亲,心里都明白。
他们不好意思明说,怕我自惭形秽,心绪更趋下沉。
崔然曾说,我的软肋,显而易见。
自己这般从小防着的人,都能这么轻易地看清自己。
那么,旁人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候大嫂徐氏入了院子。
迎面走来,刚好跟孙希碰上。
她拉着孙希的手,笑道:“妹妹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