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见状的萧化赞想上前抢救,他知道他这个孤僻的师兄对她用情有多深,要是她因此香消玉殡,他的心也会跟着死去,不再展颜。
但是他才上前一跨,不知从哪钻出的巨兽猛地甩开他,兽目狺狺地咧齿高咆,以狂傲的姿态挡在主人面前,不容人靠近。
“辟邪,现原身。”
青莲轻柔地呢哺,大家错愕的眼流露出难以置信,原本以为是狮子的巨兽头上居然生出两角,背腹多了一双羽翼,上升的火焰图样在四足燃烧着,而胸前有甲。
这分明是传说中的神兽——辟邪。说不出口的震撼,这时众人才想到这头兽的名宇就叫辟邪。
“将我心,还你心,两两不相欠,天上人间,从此不相见。”别了,她爱过的人。
青莲缓缓地后退,剑身一寸一寸的抽出,她胸口的血不再流了,但伤口仍在,眼神淡漠得一如不曾相识,转身侧坐辟邪背上,垂眸不见任何人。
一声娇斥,庞大的巨兽腾空而起,对着夜空穿墙而出,消失在冷风微送的寒夜里。
“不——”
凄厉的吼声犹在耳际,而留下的尽是孤寂,望着空无一物的右掌,风寄傲仿佛仍看见那抹温热的艳红,像春蚕吐尽的丝线缠绕着。
他从没想过失去一个人会这么痛苦,就连当年目睹双亲的死亡也不曾这般痛过,彷若人被掏空了,形似行尸定肉,什么也不剩下。
他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为何他会在那一刻才明了自己爱她有多深,即使她真是让自己毁家灭口的仇人,他也无法下手了结青莲的生命,他对她的爱已经盲目。
而他却狠狠地将剑刺向她,一剑穿心,毫不留情,那溅起的血犹似她流不出的泪,让他心痛万分。
将我心,还你心,两两不相欠,天上人间,从此不相见。
多么沉痛的悲伤呀!她若无情,又岂能说出如此决裂的话语?让盲心的他无从挽回,悔悟交加地痛恨自己竟然漠视她的情根深种。
为什么是天上人间呢?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牢牢的捉住她,不再轻易放手,纵使天下人笑他为美色所惑,他亦甘之如贻,为她沉沦。
“风大哥,天寒了,你怎么又忘了加衣?”受了冻怎堪消受。
霜一落,万娉婷温柔地将手中的毛裘往他肩上一披,十分贤淑地重沏一杯热茶送到他嘴边,希望能为他祛祛寒,免受露气所伤。
“回房去。”风寄傲不动不看,婉拒了她的善意。
她一叹,面露愁色。“天寒地冻最易伤身,你就把这杯茶喝了吧!别跟自己过下去。”
他少食少眠,她也跟着食不知味、夜难就寝,辗转难眠地看他灯未熄,独坐窗前,神情落寞的苦酒一杯接一杯。
她看在眼里,忧在心底,再这么折腾下去,他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就算他是习武之人,也难免生些病痛,叫人好不忧心。
“搁下。”活着是为什么呢?既报不了仇,又失去唯一心系的人儿,他多年的努力是为了谁?
风寄傲拿起酒杯就口一饮,酒入愁肠却解不了满腹愁思,欲醉还醒。
“风大哥,不能再喝了,你不为自己也要为大伙儿着想,你要是不振作,叫我们怎么办才好?”他才是一庄的支柱,一旦倒了,所有人也完了。
“我自有分寸。”再让他喝完这壶酒吧!他要醉个彻底。
一见他又把酒当茶饮,忍不住怒气的万娉婷上前夺下他的酒壶,“你为什么还不肯忘了她?她是狠毒冷血的妖女呀!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眷恋不已?”
都三个月了,他还是把那女子放在心中,迟迟不愿或忘,搁着、惦着、念着,连她的丫鬟也收为义妹,无视一直在身边守候的她。
她真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