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臣姐在调查她?
“松柏堂什么事查不出来?”被她看穿,田爱臣也不惊慌,神态安静得好像在享受下午茶,“不单我,就连臣野也知道,你和余莫忘不是亲兄妹,应该说,你根本不是余成海的女儿,你和余莫忘从小青梅竹马,难道不想嫁给他?你那么急切要回余家,究竟是为了余成海还是余莫忘?这件事说难也难,要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你点头,看在你曾经帮助过我弟弟臣野的分上,我一定让你如愿以偿。”她毕竟领袖松柏堂多年,这些话说出来,自有一番气度。
洁伊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田爱臣便站起来,“时间还有,不必急着回答我,想好了再来找我吧。”
书房的门半掩着,洁伊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事实上,她在这里徘徊了快两个小时了。一转眼在这里住了五天,竟然从来没有见到过田臣野,就连田爱臣也跟失踪了似的,周围都是些下人,她想走,他们做不了主,更何况松柏堂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救了她,这样不辞而别也不合礼数。
这天好容易听小菊说田臣野回来,她忙着下楼,却连影子也没见到半个,说是他一进门就在书房里面处理公文,似乎很忙碌的样子。
古老的落地钟敲了十一下,洁伊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推开书房门,屋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照着一张极大的檀木书桌,桌上一台笔记本电脑发着些微的蓝光,旁边堆满了凌乱的文件,却没有人。洁伊微感奇怪,转眼看到田臣野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手臂斜斜地搭在沙发边缘,地上一份文件,大约是在看文件的时候睡着了。洁伊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取下衣架上的外套,轻轻地覆在他的身上,落地灯橘色的光映出他满面的倦容,即使是睡着,那眉也是微微地蹙着,脸上的神情却极平静,唇角微微上弯,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孩子般的稚气。
洁伊出神地望了半天,叹了口气,拾起地上的文件,她本来是要把它放回桌上,一行字赫然跃入眼帘:“沈氏股权收购案”。沈家的股权,那是空中花园的关键,如果她没有记错,二哥从英国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曾经提起过,怎么田家也在做?“你在看什么?”
洁伊惊慌地回头,他似乎刚刚醒来,脸上的神情还有几分茫然,一只手揉着眼睛,懒懒地说:“以后不要随便拿我的东西。”声音带着几分慵懒,跟平常的疏离不同,听起来竟有些亲切。
洁伊把文件还给他,尴尬地说:“我看你睡着了,正想把它放回桌上。”
他似乎清醒了些,看一看文件,又看一看她,若有所思地问:“你都看到了?”
洁伊老实地点头。
“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他把外套扔在一边,直起身子,安静地望着她。
洁伊张了张嘴,又咽回去,商场如战场,她跟他又没有很深的交情,这种不合情理的话她怎么能说?
他挑一挑眉,索性帮她说出来:“你想叫我把沈家的股权让给余成海?”
“你能答应吗?”
“你说呢?”他反问。
当然不会,洁伊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对不起吵醒你了,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等一等!”他喊住她,停了一停,才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明明很温和的话,被他一说出来就变得异常冷淡,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这个本事。
“没、没有了。”他脸上的疲惫在明亮的灯光下格外明显,洁伊很不好意思。
他望着她的眼神慢慢有了变化,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似的,“你在外面转了两个小时,就是为了跟我说没有事?”
洁伊羞得满脸通红,“你都看到了?”
“没有。”他摇头,“九点钟的时候,有人打电话向我报告余小姐在门外,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