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那是什么吗?我在您眼里看到了——妒忌!”
胤禛被宜妃的话吓了一跳,回过神,掩饰大笑,举起杯中陈年桂花酿,倒入口中一饮而尽。余光瞥了女人一眼,决定暂时把脑海里假象的情况忘记。或许那个逃离如来掌心的女人真的只是去探望做她哥哥的西北大将军。喝完,低头朝怀中的女人亲了亲,“妒忌?不要把后宫中女人用在你身上的字眼套在朕的头上。朕可不会为了谁去妒忌。”
宜妃缩在他胸口的身体僵硬住,勉强笑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忽然觉得别扭。以她自己曾经混迹在戏班的经验来判断,情人之间才会露出独占对方的情绪。真心交付感情的两个人的世界里,怕是容不下任何多余的位置。男女之间的感情,是自私的,排他的。
想到她曾经的第一个男人,排在康熙之前的那一个,她不禁更觉得纳闷。那时,只要她向别的其他男人多看一眼,她的他就会气得跳脚发脾气。而现在,这个时时对她称呼为“朕最心爱的妃子”而言的英俊男人,怎么会对她没有类似的情绪呢?难道天子的胸怀当真比平民要宽广?还是坐拥后宫佳丽,他已能做到波澜不惊?或许他已经麻木了?抑或是由身体衍生出对女人这个群体的一种免疫?不然,如何解释上面的问题?如果这些答案都是否定的话,那眼前这位声称最喜爱最迷恋她的君王为什么不会为了谁去妒忌?更要命的是,凭女性的直觉,她清楚地知道说这句话时胤禛的口是心非。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已经把他出卖。他在撒谎,在欺骗,在隐瞒,在遮掩。
领悟到这种状况的宜妃被自己这套推论惊呆。心想,若是继续按照这说法推测下去,那么,或许,眼前这位年轻天子心仪的人儿并不是她。她只在他眼里,不在心里。他心里想着的,念着的,又巴巴盼着的,又会是谁?她辗转的思绪被急匆匆闯来的太监常喜打断。拎着手中一个竹篮,小太监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走过来。
“怎么这么急?”宜妃依旧坐在胤禛大腿上,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斜眼瞅了小太监一眼,为被打搅而稍感不悦。
细竹竿儿似的的小太监,赶紧给她行礼。恭恭敬敬又朝他主子叩了个头,二话不说,就把竹篮抵着凑了过来。宜妃瞧那竹篮上覆盖了层绣花精致的粉色手帕,手帕下的被包裹着的事物微微凸起,细看去,似乎顶着帕子微微起伏,不禁觉得好奇。眼见着常喜一脸巴结的模样,心头一阵欢喜,莫不是上回我向皇上请求赏赐的南海翡翠珍珠?圆乎乎的,约莫就是这么大!想着,她更加狂喜,跳□,抢在胤禛前面,抬手揭开了手帕。
顿时,“喵呜”一声,竹篮内一团白色的东西飞朝她的脸飞扑过来。宜妃没反应过来,脸被那东西抓住,吓得大声尖叫起来。“哎哟,这什么东西,竟是活的!哎哟,它爪子要抓破我的脸了!常喜!你要谋害本宫吗?哎哟,皇上,救我,我的脸,我的脸好痛!啊,我的眼睛,什么东西掉进去了,哎哟!”
胤禛看着肥胖的“雪球”在宜妃脸上放肆,不禁大乐。许久未闻的爽朗笑声溢出。捂着肚子,他甚至笑出了眼泪。大殿外侍奉的胸部仍平坦的宫女纷纷觉得纳闷,相互交头接耳。这是新皇登基那日也没发出的笑声啊。这一向面冷性急的君王碰上什么好笑的事儿吗?一干新来的宫人们用眼神说出这样的疑问。端着参茶走过来的耿妃解开了她们的疑问。把手里的托盘交给一个宫女,眯着眼,笑着说,那是因为宜妃娘娘,皇上才如此开怀的呀。“真是叫人欢喜的事情!皇上的笑声是如此珍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