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天已不落雪了。异常洁净的空气使得黑幕上星星点点的几颗璀璨看来分外耀眼,一边仰头数着挨过时间,一边陷入自身的责备中。
我怎么该对他着恼呢?换做其他任何人,反应都应该和他一般吧。可是,他到目前为止的反应都不是我关注的重点,重点是他之后的态度。对待被剥夺了贞洁后的我的态度。也就是说,那天他所说的话是不是气话?
这时,女主角显然把朋友谢小风的事完全放到了一边。比起三品朝中大员、四川副巡抚的职位,对于年羹尧,她更在意的是他情人的身份。而这种强烈的感情在被他暴躁的践踏之后堆积得就更强烈了。一种向他急切表明内心情感归属的渴望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她的心。我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产生听下去的愿望呢?自从这件事在我身上发生之后,年羹尧和我之间好像就成了战场上的敌人,一旦见面,不把对方的自尊心踩在脚底好像就分不出各自的胜负一般。什么时候,脉脉温情被这些东西取代了呢?曾经美好的期待之情如何才能回到原先呢?如果他十分在意我的失贞的话,这些假设就统统成了不切实际的空想。
各自安静思考了这几天,他是否仍会像那天一般暴跳如雷,一触即发呢?逐渐陷入情感矛盾不可自拔的女人恰巧这时听到了无异于天国福音的召唤。但是,除了情人的声音之外,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也闯了过来。
等不及春香的搀扶,拎着衣裙小跑至门口,顾不得外边的吵嚷,迫不及待开门,迎上那双朝思暮想的眼睛,就移不开脚步了!
年羹尧一瞬间被她专注的目光夺去了呼吸,停了停扭过头对上眼前的男人,新一轮夹带着耻辱的恼怒又在下一个瞬间把他燃烧!
顺着他的眼光,小蝶才发现方不染的存在。由此产生表现在每个人脸上的尴尬仍不能在夜色中减去一分一毫。颤抖着嘴唇的女人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停留在这两个男人面前了。这个把她带入那场挥之不去痛苦中的年轻翰林学士成功让她再度重温了那天的记忆!虽然她在最后失去了知觉,可是并不妨碍现今各式各样桃色故事版本的流传。而故事中心人物的她还必须装作对这些闲言没有一丝感觉。这是何等的折磨!即使想大哭,也必须偷偷关在房内,捂着被子发出几声恨极的呜咽。一个人到了连痛快哭一场的权力都丧失的地步的话,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因此,望着方不染,这个昔日的文友,她几乎要恨他了。
轻声唤她没有得到任何理睬的方不染的反应更激烈了,几乎是冲到了年小蝶眼前。速度之快超出了他身体所能提供的标准。虽在背后给年羹尧抓住了半块衣衫,仍是嘴里叫嚷:“小蝶,我是特地来看你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冷漠?如果你恼我怪我甚至恨我,只要你开口,把你所有的不快倾倒出来发泄给我,都可以,可是,请你……请你不要用这么冷淡的态度对我,那绝然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恕不相识的路人,你讥诮的嘴角让我心寒!”
女人听了身体猛地摇晃,扶住门框勉强站稳,刚想开口,却是被年羹尧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一片似乎带着温度的阴影笼罩住她。粗糙的大手把她往后推了推。人已站到了她前面,正好挡住方不染乞怜的目光。
“何必自降身价呢?方老弟,你可是当今万岁爷眼前的大红人……如此卑微形态叫代表舍妹的我如何敢当呢?叫人传了出去,损伤的可是当今圣上的面子,这么大的罪过,你可别往我头上扣哇……”三言两语走过去拉住方不染的胳膊肘,就预备打发他走人。
事情已经够乱的了。一颗无时无刻不在流血的心在四爷府上刚刚听闻十四阿哥主动退婚的消息之后,颤抖得几乎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失去所爱在先,被迫接受此种侮辱在后。可以想见,在尤其擅长传播各种官场隐私秘闻的京城的第二天早朝朝堂之上,他,年羹尧彻头彻尾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