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漂浮着懒洋洋空气的户外,望着入目色彩斑斓的树叶,做了一次深呼吸。此刻,听完男人简短的说明,她把他方才的意思做了次重复,
“什么?十四因为有事,所以特地让你来答复我上次托他办的事情?”
男人点头。然后很快皱起眼角,转过身,在一排闪着油脂般光泽的深绿色灌木林旁停下了脚步,回头抓着耳朵,朝小蝶露出为难的表情。他摇着头,说是十四爷那边对于楚大娘此人之来历与此刻下落的事情无能为力。
“查找这样一个人,在茫茫人海中,无疑于大海捞针,十四爷已经尽力了,我不怪他。”小蝶这样回复。
抿住嘴角,灿英抓着脑门,奇怪地瞥了女人一眼,瞪着眼睛,吐出舌头,又朝女人做了个鬼脸,伤心地拍了拍腰上的钱袋,仰天长叹,说是被小蝶害了。
“我害你?”
“是呀,你害得我把三个月的俸银,整整二十两,都输给十四爷了!”
转动眼珠,小蝶忽然明白过来,伸手捏住仍被她看做小男孩的男人的鼻子,佯怒道,“好呀,合着你们主仆俩拿我来打赌!”
灿英见她轻嗔薄怒的神情,心中一荡,一股比蜂蜜还香甜的滋味涌入他的心窝,见小蝶回视自己,连忙偏转目光,垂着眼皮解释起来。
“只是一个玩笑。小蝶姐姐千万别见怪。因为十四爷交代小的来办此不讨好的差事,小的本来就不乐意,生怕讨了姐姐的没趣,惹姐姐厌烦,所以本不想来走这趟。谁知十四爷完全把这种人之常情的想法推翻,说是姐姐压根不会为了此事心中介意,又说了许多姐姐貌似多愁善感,实则偶尔也会心情阔达的言语。小的怎肯信他这套?遂与十四爷定下赌局,以三个月的俸禄笃定姐姐的反应必定是会不开心,唉……今日一见,才知道姐姐害我矣!”
说到最后,干脆耍宝似的做了个双手捧心的动作,罕见的花朵终于在听者的嘴角边绽放。小蝶露出牙齿,让忍不住的笑意在脸上缓缓倾泻。
一阵秋风拂过,附近两株小梧桐树上巴掌大小的数片叶子被吹落,在悠扬风力的承载下,如同荡漾在透明大海上的小船在空气中翩翩起舞,其中的一片掉在了小蝶的肩头。捏住这片叶子,笑容便在她脸上冻结。小蝶另一手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仰头望了望闲梳院横亘在头顶纵横交错成长方形的狭窄的天空,垂下眼睛,盯着手中枯黄了一半的叶子,轻声念道,“一叶知秋。”
灿英的喉咙哽咽住。瞬间,似乎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堵住了,这种无法畅快呼吸压抑的感觉让他异常难受。张开嘴,他又闭上。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来解除此刻心目中女神内心的哀愁。疑惑的心思在他情窦初开的胸中翻腾,他为不能确定引起女人哀愁的事物源头而焦躁。在这样焦躁的情绪引导下,他便觉得有找些有趣话题来说的必要了。于是,他聪明地提到了属于两人共有记忆中的痕迹。
“还记得‘白毛女’吗?”他指的是曾救两人脱险的那头骆驼。
“啊,它还好么?它也做妈妈了吧?”妈妈两字异常艰涩地从她嘴里吐出,这份异样没逃过男人灵敏的嗅觉。在小蝶以极端冰冷的目光对准闲梳院东边角落的一个小坟堆的时候,李灿英也如同很多相信宫内传言的那些人一样,用探询窥视、如同蜗牛触角般的纤细的目光把她打量。
确实,小蝶的伤痛并不是每个人都了解。就像李灿英来此之前只知道楚大娘是个对这位姐姐很特别的人,就像他相信在扬州古城外曾经亲眼目睹过的一切。人从来都是只过分相信自己的感觉,而压根忘了太过依赖感觉而可能造成的失误。此刻,在李灿英脑中形成的失误便和宫里许多人的印象重叠——误以为那小坟堆里掩埋的是属于十四与女人的秘、密。
他很快又让自己开口,接住小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