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了。”沉下气的女人甩脱小蝶意欲安抚的双手,站起身,背对着她,一只手按在胸口,一只手拳头握紧攥着揪住书桌桌布,仇恨愤怒正在被竭力遏制。
“小风,你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叫嚷中拖住友人的胳膊,“人死不能复生,即使你报了仇,你姐姐也活不过来了!你必须清醒明白这一点!”
“是,我知道。”女人抖动着肩膀没有回头,小蝶却知道她哭了。“可是……”小风接着说,“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逍遥法外!”
“清醒些吧,你姐姐是自杀,准确地说,不是胤禩直接害死的!这么说,即使报仇,你又打算怎么对待他呢?把他也杀了,来祭奠小云的亡灵?”
“哼,死?可没那么容易……”噙着残忍的笑容,眯起眼睛的女人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小风,别那么傻,报仇是人类迄今为止干过最最愚蠢的事情之一!你的世界并非没有温暖和阳光,如果你渴望一份真实情感的话,那么,友情,于我,对你,已经展现在眼前了。不要让自己陷落在这种狭隘的情绪当中,走出来吧。”
“不,小蝶,你不了解这种离别唯一亲人的痛苦。你不了解……”回过头,她已满脸泪痕,很快地擦干净,拥抱住此刻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
“我和姐姐从小相依为命,经受过的苦难是在人前台上的风光所不足以诠释的,很多时候她的泪她的笑就是我自己的悲伤和欢乐,我们两个人的世界早已合二为一,又如何分得出彼此呢?如今她的世界毁了,消失了,我留恋在这红尘孤零零的也没什么意思,若不是出于对仇人的恨意,我必定是将随着她同去了……”
小蝶听得心凉了半截,知道再劝说什么都没用了。只好问:“具体说出你的要求吧,详细些才好叫我转达。”止住泪水的谢小风这才转怒为喜,破涕而笑。而这个笑容是小蝶看过她的最最难看的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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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紫禁城里,德妃娘娘乌雅氏的内室里坐着一位垂头丧气的年轻男人。面对着母亲突然转变的态度,一根肠子都悔青了。
“额娘,你不能这么做,前天我才托人去说的媒,怎么能现在忽而把这一切收回?这个转变太突然了,我不能同意你这么做!”
“忽而?突然?瞧瞧我的儿子满嘴都说的是些什么啊!你还不同意?难道你是要把这件事闹到你阿玛面前才甘心吗?”乌雅氏少有的黑脸昭示出内心极大的不悦。实在是没有任何事能比眼前所偏爱的小儿子的名声要来得重要了。
“皇阿玛?对于年小蝶赐婚的事不也是同意了的吗?他老人家怎么会又变卦?”
“不是他变卦!是我!”中年女人动了怒,威严前额的铅粉抖落下稍许。
“是您?额娘,怎么了?什么事非要令您改变主意呢?年小蝶哪里让您觉得不满意了?”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对我们这些朴实的妇道人家而言,这个名字现在已成了□的代名词!成了京城街头巷尾的笑柄!胤祯……你的事……还想瞒我吗?”
男人大叫一声,歇斯底里地又跟着吼了吼,突然站起冲到母亲脚边,紧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摇晃,
“是谁在您面前嚼的舌根?啊!是他!是老四?是不是?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两眼露出凶狠的目光。
乌雅氏看得更心惊肉跳,顿时觉得那拉氏所言非虚,一个汉家女子已经挑拨出兄弟俩间极大的嫌隙了,这种招惹的女人没过门就惹出这么多麻烦,若真叫她进了门,还怎么得了?视线忽然又转到胤祯受伤的后背,面孔变得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