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面对马背上的女人说话,
“小蝶,皇上叫你过去。”
没等年小蝶开口,允祯的声音从她后背传来,
“看来,我只能送你到这儿啦。真是不忍心和你告别呢!”说完,他环住她腰间的手加大力道,带过她的身体微微后仰,就势在她耳边亲了亲。
“十四……”小蝶欲言又止,不知该在此时说些什么,贫乏的安慰显然不是允祯此时需要的。在逐渐增多的灯光映照下,在风雨依旧蛮横的深夜里,越来越多的士兵出现在胤禛身后,有护驾的侍从,也有守城重装待发的军士,他们一个个头戴斗笠,穿赭褐颜色的蓑衣,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好似一大团攻击对手的雄峰,已做好战斗的准备。
敌众我寡的态势再明显不过。小蝶惊讶于这个残酷的事实。回过头,她越过十四的脸,又看了看身后死士的人数,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即使十四这边都是能以一当百的死士,即使他们都有背水一战的决心,可是,有些事已经注定。精神离不开物质,就好像皮肉离不开骨架一般,两者都需要具体的支撑物。这种支撑物应用到战斗对决的时候,就化作战斗力,也就是各自的实力。此刻,小蝶在胤禛这边看到的实力好比一头大象;而在允祯这边呢,他们的实力落在小蝶眼里,却好像一只小蚂蚁。蚂蚁的力气能大过大象吗?这个问题就好像说螳臂当车也会可能的事情一样,一样地可笑。
然而,小蝶笑不出来。她想哭,想发声大哭。她不仅把十四连累了,还就要把他害死了。随着年羹尧一个侧头的动作,“大象”立即把“蚂蚁”包围了。双方的刀剑虽还没有触碰,但比这暴风雨更可怕的东西却已经在黑夜里悄然滋生,暗暗摩擦,好似就等催化剂一到的化学方程式一般,已蔓延到即将剧烈反应的边缘。
冲突?暴力?厮杀?诸如此类的字眼跳到了小蝶的眼前。不!不能这样!她在心底朝自己大叫,于此同时,用力地摇头,并缩回手。年羹尧的眼睛愤怒了。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抓住她了。该死的,这个固执的女人,他完全了解她固执的原因。所谓是非善恶的道德标准真的在她看来就是高于一切的东西吗?她这个榆木疙瘩的小脑袋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这时该向谁靠拢,和谁站成一对的事情还需要别人向她暗示吗?难道她宁愿为了她的那套迂腐的东西而不顾后果了吗?她想死吗?还是说……她真的……真的和十四……有什么……
紧皱着眉,他停止思索,拿请示的目光瞧了瞧胤禛。在得到不耐烦的神色之后,年羹尧的顾忌消失。
“给我上!”
他轻轻的一声吩咐,揭开了沉重又血腥的一幕。
“不!年……哥哥……不要……快让他们停下!”小蝶在风雨声的叫喊显得那样无力。包围的圈子缩小,把十四、岳暮秋和十一个死士们统统堵在中央。紧接着,圈子最外围的一轮攻击降临。数十只长矛从缝隙间窜出,像长了眼睛似的朝十四一干人等的坐骑刺过去。射人先射马的理念被运用到实处。恐怕是碍于此时风大的缘故,长矛代替了弓箭。马匹痛苦的嘶叫声此起彼伏,小蝶吃了一惊,想看个仔细,却被身后的十四捂住了眼睛。
他让她靠在他胸前,一手扯动缰绳,牵引着坐下“旋风”抬高马蹄、扭摆身体及时避开长矛的攻击。和十四同样做法的还有小岳子和另外三个黑衣人。其余的马匹则没有这项能力,很快,被砍断腿脚,倒地呻吟。
虽然,雨水很大,不停地冲击着石板路面,可是,却冲刷不掉鲜血的痕迹;血不停地往外汩汩涌出。除了倒地被戳被砍得一团模糊的马之外,血还来源于一两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人。这就是小蝶拨开十四手指后见到的情景。嗅着这时的空气,她恶心得又干呕起来。
“不是叫你别看吗?”
十四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