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忽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
有了！
…………
自从文姐走后，不知无心还是有意，邵素一直刻意回避着许家人，平日里除了青丫儿送饭过来，竟是再无话说，许嫂心知肚明，也不点破，不小心遇到了，也只是点头微笑打招呼罢了，许立更是连招呼也得不到了，邵素再也不肯跟他多说一句话，他也是读书人出身，时间长了，也不再自找没趣，就这样淡了下来。
今日却不知什么星高照，邵素忽然让青丫儿送了他一本书，说是鼓励他勤奋苦读，许立大喜之余，也是莫名，只是佳人肯投之以桃，他自然要报之以琼瑶，把自己得意的诗作让青丫儿代送了过去，不几日，那诗作又被送了回来，下面多了些蝇头小楷的批注，言语精妙，措辞精当，竟是极好的知己之论。
如此来往数日，许立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又站在邵素的门前，手里拿着邵素送的那书，恭恭敬敬道：“三姐儿如此恩待，许立感激不尽，他日若高举，定涌泉相报。”
邵素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许先生天纵绝才，老天自是不会辜负的。“
许立见邵素如此看好她，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了出来，对着邵素长身一揖，道：“长揖雄谈态自殊，美人巨眼识穷途。尸居余气杨公幕，岂得羁縻女丈夫。”
邵素听他竟把自己比作了夜奔的红拂，心头不悦，面上却不好显出来，只淡淡道：“先生夸奖了。”正说着，忽听门响，萧生一步跨了进来，见许立站在自家门前，不由一愣。
许立转身见萧生走了进来，不由慌张，结结巴巴道：“萧爷……”
萧生只“嗯”了一声，走到门前，看着许立拿着的那书，许立忙解释道：“这是……这是……”
“这是我借给他的，许先生如此之才，他日必有高举之日，这厢里多做资助也是应该的。”一向纳于言的邵素忽然变得口齿伶俐。
“哦……”萧生脸色沉了沉，却也没说什么，一步进了屋，走进了卧房。
许立见了这等情形，忙把书还给邵素，打躬逃窜，邵素却毫不慌张，在门口站了许久，才转身回到了卧房，见萧生坐在案几前，正看着她写的诗。
“萧大哥觉得如何？”邵素嘴角露出笑容。
萧生摇了摇头，道：“我识字有限，不太认得的。”
邵素见他一点也不配合，方才也不见有多少怒气，果真是把那浓情转成淡水的，终于忍不住，道：“萧大哥不识字，也不多学学，让你背那唐诗三百首，到现在也认不得几首。”语气里仿佛有大冤仇。
萧生听邵素忽然如此愤怒，不由一愣，喃喃道：“素儿……我平时太忙……我……”
“根本不是忙，而是心里没有我！”邵素忽然嘶喊起来，多日积怨终于说出了口，那内心的委屈与愤怒宛如洪水般淹没了自己，顺手把书怒掷在地上，见萧生还是一脸莫名，甚至漠然，咬着嘴唇猛地转身，把厅里那碗筷杯瓷一把扔在了地上。
萧生忽地站了起来，皱着眉道：“素儿，你发什么疯？”
“我就是疯了，你辛辛苦苦把我骗到这里，却这样对我，你是骗子，骗子！”最后那句话，几乎歇斯底里，忽听院子里西厢房门声响动，想必动静太大，许家人都听到了的。
萧生慢慢站了起来，怔怔的望着宛如疯妇的邵素，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素雅如菊的佳人就这样不见了，想当初自己所迷恋的，所向往憧憬的，所期待的，所生死以之的东西，就这样渐渐的沉没于日常流水里，冒不起半点涟漪，她……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他踉跄了两步，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地的碎片，只能跺了跺脚，快步走出了屋子，只听“咣当”一声院门关闭，邵素宛如被雷击中，“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