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加上了这么一个前缀;白姜自然知道这位王公便是旧主了。又惊又喜的她连忙转身就要进寝堂告诉王容;岂料却被刘墨一把抓住了袖子。她愕然回头;脸上立时露出了几分羞恼:“刘郎这是于什么?”
“啊;白娘子恕我无礼”刘墨赶紧缩回了手;这才赧颜说道;“是我瞧着王公有几分气急败坏;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烦请白娘子向娘子通报的时候提醒一声;免得届时措手不及。”
旧主气急败坏?王元宝虽是商贾;可一向并不是把喜怒放在脸上的人;会是什么事气急败坏?难不成又是家里二位郎君的娘子闹出了什么事?
对于王容那二位兄长的妻子;白姜素来有几分不满;只觉得她们只知道往娘家贴补;小肚鸡肠;私心太重;此刻带着这念头;她进去向王容禀报的时候;固然只转述了刘墨的话;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只想到时候若真是王家家事;一定要劝谏娘子私底下去对二位郎君好好说说。
然而;这些想头却在她陪着王容见到王元宝时化作了乌有。这位人称长安首富;兴许也有关中首富甚至于天下首富之名的豪商几乎没有任何寒暄;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王容的手;急声问道:“幼娘;你可听说了今日朝会中的人事变故?杜十九郎授云州长史;判都督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白姜也大吃一惊;王容却只是挑了挑眉;继而含笑说道:“白姜;你去外头守着;别让闲杂人等靠近。”
等到白姜带着掩不住的惊悸和担忧出了门去;王容方才拉着父亲的手将其按坐了下来;柔声说道:“阿爷是觉得云州不好?”
“当然不好中书省右补阙是何等清要的官位;云州那边陲之地如何可以相提并论?更何况;云州城被废多年;尽管之前因为固安公主在那儿安居;但只是稍微修缮了一下;既无驻军;也没有多少百姓;更何况;你知不知道;这次杜十九郎说是什么长史判都督事;可总共麾下就只有一个录事参军;其他就没一个属官幼娘;这种事情断然不可能事先没有征兆;是不是因为之前传扬开去的他举荐了宇文融;所以得罪了朝中那几位相国?”
见王元宝连珠炮似的一说就是这一大堆;而且在这种乍暖还寒的天气里急得满头大汗;王容如何不知道是父亲体恤女儿的同时;又分外关切杜士仪这个女婿。所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索性就这么紧紧握住了父亲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阿爷;实话不瞒你说;这云州长史之任;本就是杜郎和我;并三位贵主殚精竭虑谋划的结果。”
“啊?”王元宝一下子目瞪口呆;复又不可置信地问道;“这话当真?”
“我难道还会虚言诳阿爷安心?”尽管不能解说具体是如何筹划;但王容想了想;还是剖明了利害;“阿爷;杜郎年少得志;在外尚可为一番事业;在朝却只能按部就班地升迁;而且稍有不慎便会落入党争。云州虽破败;可从当年观风北地开始;杜郎便在其中很下了一番功夫;如今从头做起;大有可为。眼下杜李二位相国争锋;杜郎若仍是留在中书省;说不定就被人当枪使了。清要的近侍之职固然好;可拾遗补缺;哪里比得上独当一面的历练?”
王元宝被王容说得哑口无言。可仔细想想;他不得不承认这番话有道理。杜士仪至今也不过二十有五;与其在朝中和那些老狐狸斗智斗勇;还不如到外头去好好发挥一番。可是哪里都好;为什么偏偏是云州那种废置多年的地方?纠结归纠结;可既然是女儿女婿商量好的事情;他也就没有再多事;只是一再询问银钱可充足;部曲可精于;仿佛只要王容肯张口;他就一定倾力相供似的
而王元宝前脚刚走;后脚崔俭玄就拉着杜十三娘匆匆而来;为的自然也是同样的事。以至于傍晚时分杜士仪回来的时候;王容一见到他就忍不住轻叹道:“今天真是一石激起千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