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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部分 (4 / 5)

几个低级军官便快步离去;而李俭则歉意地对杜士仪拱了拱手道:“杜中书;让你见笑了;没想到竟然还闹出了人命。我此行本是辅佐杜中书会见吐蕃使臣;兼赤岭立碑事;如今却闹得这般狼狈光景……”

李俭虽则并无那些名将那般赫赫之功;可素来是爱惜羽毛之人;此次出了这等事;仕途上多了一个没法磨灭的污点;怎不叫他灰心丧气?他说到这里;竟是有些无言以对;却不想杜士仪突然伸出手来;握住了他那略有些粗糙的大手。

“杜中书……”

“李将军;事发突然;也绝非全为你之过错。我眼下来见你;是因为当时在那胡姬酒肆;正有从我前来鄯州的友人李太白;因而了解了些许内情。”

等到有些狐疑的李俭将杜士仪带进了屋子;听杜士仪转述了李白的话;他亦是敏锐地洞悉了最重要的一点。

“杜中书是说;李太白看得清清楚楚;当时是群殴到了最后;方才有人动了刀;而且只来得及伤了一人;就因外间有人嚷嚷鄯州都督府派了府卫过来;因而仓皇逃窜?”见杜士仪点头认可;李俭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可我之前随范大帅前去检视过鄯州军中那些受伤士卒;其中多有受刀伤者;尤其是死了的那三个人;更是要害中刀;故而伤重不治。若是照李太白的说法;岂不是……

岂不是之后的话;李俭没有再说;而杜士仪也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下一刻;就只见李俭登时勃然大怒。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人趁着长安禁卒和鄯州军两头群殴;使出如此卑鄙伎俩我这就去见陇右范大帅”

李俭一怒之下正要走;可随即就感到一只袖子被人死死拽住。转头发现是杜士仪;他不禁大为错愕:“杜中书缘何拦我?”

“我既是和李将军一路同行来鄯州;于鄯州本地军民来说;自是视同一伙人。如此一来;我之友人替禁军开脱;试问就算范大帅肯相信;鄯州军上下能信能服否?再者;只有人证;又没有其他物证;只消一句空口无凭;就能让你我哑口无言。”

李俭刚刚是一时情急;此刻冷静下来;不禁转过身来。等到杜士仪松开手后;他缓步来到主位坐下低头沉思了一阵;继而就抬起头恳切地看着杜士仪道:“若非杜中书以实情告我;又指点迷津;恐怕我就要因急怒铸成大错。如今之际;鄯州军因此而群情激愤;又有人在鄯州都督府外集结闹事;我确实有些乱了方寸;倘若杜中书还有什么妙计;还请不吝告我。”

和这样谦和稳重而又知晓进退的老者共事;还真是愉快

杜士仪当即笑了笑;把坐席挪到了李俭跟前;这才轻声说道:“当此之际;自然是先把真凶绳之以法……”

河西陇右是整个大唐战事最频繁的地方;没有之一。相比直面奚人和契丹的河北;直面突厥的朔方;这里往往要应付几面的威胁;西面是吐蕃;北面是突厥;此外还有聚居河陇的降胡。

这些胡人多半是突厥和铁勒兼且有之;时降时叛;故而河陇之地;驻扎有大军将近十五万。其中;陇右节度使管军七万人;主要分布在鄯州、河州、洮州、廓州。其中;至少有两三万聚集在鄯州城内及左近。军中士卒多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世代军门;而不少中下层军官也都均为河陇本地人。

相形之下;整个鄯州的平民;却只有两万出头;竟是堪堪和军人的数量持平。

正因为如此;这场突如其来的事变;让鄯州军上下群情激愤。于是;曾经驻守鄯州长达七年的郭知运之子郭英又家中;自然一时来了好些军将。尽管郭英又这个左厢兵马使只是使职;论及真正的官阶;他只是鄯州柔远府左果毅;也就是说;他这个果毅都尉只是柔远府折冲都尉的副官。可正经的官阶;哪里比得上郭家在鄯州多年根深蒂固的影响力。别说柔远府折冲都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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