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清算起来,被扒皮抽筋的还是他们。”
从这番话可以看出张白这个分田队头确实是在韩氏里有过调查的,说的也都是真的困难。焦用听这番话,也知道了这的形势不乐观,所以点了点头,道:
“咱们在河济这里一点基础都没有,然后四遭又都是汉庭势力,所以里户们对我们有疑虑是肯定的。但不信任我们,这分田的事就办不成,所以这样,我一会就到里户们家里走走,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就这样,刚到没多久,行囊才放下的焦用又马不停蹄,背负行囊,入了里社,就要先摸摸情况。
真实的情况确实如张白所说,此地里户对太平道的疑虑不是一点两点。
焦用和几个分田队的吏士入里社,里户们早就瞅见了他们,但皆站得远远的,没一个人愿意上来搭话的。
然后有一个担粪的老叟路过,焦用忙拉住人家就寒暄:
“叟公,下地呀。”
那老叟一被搭话,就支支吾吾得应付焦用:
“是啊,是啊。”
焦用继续搭腔:
“叟公,是自家的地,还是分田队分的地呀。”
此言一出,担粪老叟立马张望四周,嘴里应道:
“自家的,自家的。”
“叟公,分田队没给你分吗?”
到这时候,老叟都已经要熘了,好似和焦用再多说一句就会如何,但焦用就是抓着老叟的手不松开,没奈何老叟只能应付:
“分是分了,但那地是韩家的,咱可不能要的。”
焦用见果然如此,又继续问:
“叟公,咱里社哪家最穷,哪家最富。”
此言一出,老叟吓得汗都下来了,慌道:
“这个我不清楚,真不知道,我下地了,真的,可怜可怜我。”
焦用不再难为老叟,其人就匆忙走了。然后焦用又问了几个人,其反应皆和之前老叟一样,只凡说道分田、贫富这样的敏感话题,都唯恐避之不及。
最后,反倒是一个在里社边玩泥巴的稚童上前告诉焦用等人:
“俺就知道,谁最穷。”
然后小孩就带着焦用等人来到了一处地窝,告诉众人,这是韩大乞的家,可穷了。
一般来说,里户们再穷也会弄间草屋,很少有住地窝的,这东西一般是那些无依无靠的山聚才会挖,住这地方难免会让自己觉得自己就是野兽。
焦用等人到的时候,韩大乞正在和他阿母拔着草根,一见到这伙人,警惕地看着焦用,问道:
“你们什么人?”
焦用笑道:
“俺们都是分田队的,想问问你咋不要咱的地呢?”
韩大乞不说话。
焦用转过头,蹲在正在挖草根的他阿母,笑问:
“阿姆,你有几个儿呀。”
老媪的头发已经全部发白了,眼睛也白浊了,看不清人,听得有人问,虽疑惑但还是顺服地回道:
“就这一个儿。”
焦用笑道:
“我和阿姆商量个事,从今个起,俺也做阿姆的儿,中不中?”
老媪再次疑惑得看着焦用,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儿。
然后焦用也不等老媪同意,顺势就叫起了娘。
“娘,俺也是穷人。那时候天天就是刨草根吃,侥幸没饿死,之后入了咱穷人的队伍泰山军,才算真吃了饱饭,现在咱就是要让大乞这样的,也能吃上饱的。”
随后焦用就从队员手上接过一袋粟,递给了老媪。老媪装着沉甸甸的粮食,双眼擒满泪花,忙说使不得。
韩大乞看自家老娘都被牵扯进来,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