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有二十人,都是贡船上的武士。和张冲在船上看的不同。
此时韩况一副精锐武人打扮,戴平巾帻,着两裆甲,一把斗剑在手,睥睨众人如庸奴。
身后的武士也各个皮甲,环首刀扛在右肩,刀虽未出鞘,但已杀气腾腾。
他们先是看了看倨坐在胡床上的李进。
他倒还是那副病怏怏的样子,脚前支了个火盆,再裹着那大氅,整个一病痨。
虽李典等族人宾客部曲手也持着闷棍,腰挂着环刀,也赳赳武人样子,但和韩况他们一比,逊色得不是半分。
瞧着李进的窝囊样,韩况队伍里的小韩,都忍不出“嗤”了声。
李进没理,他用环首刀,拨了拨火盆,让火焰更大一点。然后环视四周,见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漫不经心说:
“各位都有漕粮贡运的重责在身,本是不该逡留于此的。
但总归昨晚劫掠的事是要弄个明白的,不然谁问起来,都不是我这个巡河长能交代得住的。
所以,不得已才留了各位。
但放心,我乘氏李氏虽不是什么海内豪侠,但做事也有个讲究。各位朋友来,自然有酒水,农家糟浆还请各位不嫌弃。”
说完,拍拍手,示意各位入座。
孙逊、老周等人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入了座,跪在草席上,战战兢兢。
而韩况等人没动,互相看了看。
还是那个小韩上前,蔑视道:
“姓李的,你也少和爷爷们来这套。这酒水就是你想敬,也要看爷爷们喝不喝?
少做废话,有啥招就耍来,我倒也看看这济水的虓虎,怎就成了病猫了。”
“哐”一声,一个酒爵就砸到了小韩的眼角,直接打得他血流满目。
李进甩完酒爵,一口吐沫就吐在了地上,斥道:
“什么样的阉货,本以为是没卵子的,没想到是腌货,臭鱼烂虾的东西。”
见韩况一干人都已经抽刀在手,他又不屑道:
“爷向来心善,独自见不得可怜人。所以爷就只能和大伙一起看了。”
说着,拍拍手。
随后就有两部曲,从屏风后拖出个血淋淋的披发汉子,一路血路牵到了李进的胡床下。
韩况等人看到这人,皆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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