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没多说啥,带着六个弟兄就在草丛中睡去了。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将孙康惊醒,他惺忪地看着四周,要找着孙观,突然身子就一僵。
只见月色下,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双眼发红的望着自己。他认出了,这人就是上次伏击中唯一逃出的那个斥候。
他忙搜寻着孙观的下落,突然他血目呲牙,他那相亲相爱的弟弟,人头正被那斥候踩在脚下,凋枯的脸上还停留着愤怒。
孙康大叫一声,拔起刀就跳斩了过来,可从石后立马射来三束弩箭,全钉在了他身上。
躺在地上,孙康无力的哀叫,他好恨,恨自己为何放此人逃出。想到弟弟孙观,孙康痛苦,此时附近陆续传来惨叫,他知道是自己的伴当们在被屠戮。
他望着靠过来的一双草鞋,努力转头想说着什么,然后就看一道白练,一痛就黑了。
孙氏兄弟,本是公侯之命,一个要做那二千石太守,一个要成那吕都亭侯,尤其是孙观,日后为曹操所用,勐气奋发,从一介草寇而博得封侯荫子的地位,也是气运之人。奈何,今天双双死在了这鲁中南无名岭,一切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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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冲令丁盛帅兵去接应蒙沮后,他端坐马扎上,望着下面众多士气勃发的武士,内心感慨:
“老子,披肝沥胆,出生入死两年多,终于整备了这一只武士团,大业可期。”
此刻见众将巴望得看着自己,他下令:
“加速清扫战场,各将计下自己的首节功和俘口数,一会我们就在这,大飱三军,论功行赏。
众将意气:
“喏!”
就这这时,大帐外传来护军雄厚的声音:
“齐国渠帅司马俱领着众同道在外。”
张冲大喜,忙说:
“快请。”
又觉得不合适,立马自己下来,带着众将亲自出营去迎接。
此刻,司马俱披黄衣,抹黄带,领着一干齐国太平道骨干立在营盘外,他正看着泰山方的人在那忙碌扎营。
便是天黑了,泰山方的人依旧不断伐木扎营,那边还有一圈人在那埋头挖堑,那边几个在绑着拒马,各司其职。
齐国太平道中的一人望着这情景,不以为然:
“那张渠帅还真能折腾他的弟兄呀。这刚经大战,歇都不得歇,就在这里挖营立砦,这都黑了,还废啥劲,反正明天就拔军了,随便对付一晚得了。”
此人这话,惹得大家都颔首赞同。
就连司马俱虽然不说话,但心里也觉得部下说得有道理,只是为了维护张冲作为一方渠帅的体面,还是呵斥:
“此非众所能评,还不肃声?”
司马俱也有威望,众太平道将只能噤声。
这会,张冲带着众将出帐来迎齐国太平道友,人未见,笑已传来。
见张冲带着众将亲自迎接,众齐国太平道脸色才舒缓了。
其实他们刚刚哪是说立营的事啊,他们只是见张冲傲慢地将他们晾在营盘外,所以才指桑骂槐而已。
张冲这会换了身轻便衣袴,刚走到司马俱前,就对着他一拜,然后司马俱还没反应过来,张冲就挽着他的臂弯,邀他入帐。
一路上,张冲不断表达对司马俱及众齐国太平道的感激,一个劲说,这战他们齐国太平道功莫大焉。
司马俱身后的众信徒被夸得腰嵴都挺得更直了,到大帐的这一路,脸上的笑都没停下过。
反而是司马俱比较实诚,他可太知道自家其实除了加入战场,其他什么也没干,哪有张冲说的那么重要,不过是在抬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