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觑。
其中背挂王氏军旗的一名武弁就皱着眉不说话。此君正是之前得罪乘氏李乾的定陶刀笔吏董访。他为避祸,就投附到了寿张王芬手下做宾客。这次王芬就让其统兵五百来此。
董访心智幽深,虽然性烈冲动,但智谋不低。他一听那胡母班的话,就觉得此人纸上谈兵。
先不说他们乘筏顺汶水而下,本就已被泰山贼侦到,就是那琅琊贼现在在哪他们都不知,如何让这二贼相攻,而且就是找到琅琊贼,人家就是痴傻?为你做前驱?
另外一位豪强部曲长也想到此处,此人叫赵宠,是寿张张邈的宾客,这次张氏部曲兵六百都由他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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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向首座的胡母班躬身,敬道:
“公道德高士,但两军相争,非公所长。先不说那琅琊贼还不知在何处,就说那泰山贼已近在迟尺,彼来攻,我等是战是走呢?”
这赵宠态度恭敬,可这话说话真一点不怕冒犯。
其实这才是武人,就是别整那么多玄虚,要获得他们尊重,就是战场上赢。只嘴上厉害,到了战场上,那是会死人的。
胡母班被这话一抢白,一愣,没有想到会有人反驳,一时竟无言以对。反而是王匡起身为这老妹夫转圜。
王匡对赵宠恭手,笑道:
“赵君,我军是战是走那自然是看战场具体形式。能战则战,不能战则走,不与敌纠缠于一战得失。”
王匡这话,直接弄恼了高堂、鲍家两家兵。贼就在他们坞壁外,走什么走。如果要是知道你们灭贼之意不坚,他们怎么会来趟这趟浑水。
所以鲍氏兵的领头鲍韬,起身就是呵斥:
“你王匡真的是好胆略,白瞎了你响彻郡县的豪侠名,未与敌战,就为之如虎。以后还是不要自称什么任侠了,直接就鼠辈便可。”
高堂家的人尚文,其部曲兵也是粗疏不整,在营中自不能像鲍韬这般快意,但他坐那听鲍韬羞辱王匡,不断点头,这鲍韬说得甚合他意。
王匡被羞辱,直接将离席,抽出环首刀就冲鲍韬吼道:
“小贼,安敢辱我,敢欺我刀不利乎?”
鲍韬这人性子刚烈,要是刚王匡直接沉默,他还不会说第二句,但这王匡直接敢冲他拔刀!
鲍韬直接将身前陶碗砸向王匡,王匡轻巧一躲,就要贴上来。
“够了”
只听首座的胡母班一声暴呵,直接将手中羽扇都扔了,他先一指下面的赵宠就骂道:
“狗奴,你也敢在本公面前饶舌,我与你主人张邈八拜之交,生死与共。你也配小视我?本公在与你一次机会,你要是敢不听本公军令,现在就起兵回寿张。”
赵宠被骂得脸色铁青,但真不敢帅军而返,他知道张邈外宽内狠,要是真忤逆了他意思,让他在同党面前丢了人,他赵宠一定没有活路。所以,明知胡母班这么骂,他也只是低头应着。
那边胡母班骂完赵宠,又指着鲍韬:
“还有你,你也敢对我妻兄动武?你兄鲍信在这都要在本公面前贴服,你何来的狗胆。不过念在你杀敌心切,本公今日就饶过你。”
最后胡母班起身,环视众将,睥睨道:
“今天不破贼,誓不还。有敢言撤军者,当如此席。”
说完,胡母班抽出佩剑,就插在了自己的席子上。
一时,众将悚然,齐起身唱喏。
一个时辰后,本停留在汶水边的豪强军,就浩浩荡荡得南下,要与石将军一绝死战。
端坐在马上的鲍韬作为豪强兵的前锋,这会正带着鲍氏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