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的反应直接带动了一片,这些来自郎子营的选士们,纷纷下马,对中阳门大拜。
没有人有一丝的不烦,各个脸上都是崇敬和慕濡。因为此时站在中阳门上的那位,不仅是一军之首,更是抚养他们长成,宛如父亲的角色。
可以这么说,对他们而言,张冲是真正意义上的君父。
见下面拜了一片,门楼上,何夔对正沉思的张冲对道:
“渠帅,下面的选士们等你说几句呢。”
张冲点了点头,然后跨步走了几步,上了前,望着下面这些熟悉的脸庞,知道这些人去了各地要面对的各种艰难险阻,千言万语终汇成了一句:
“努力!”
虽是一人发声,但却荡气回肠。
底下的选士们先是一静,然后众人激动回道:
“努力!”
短短两个字,是张冲对他们期盼和担忧,而下面众人的回应却是粉骨碎身的承诺。
这份情感难能珍贵,也许只有前期从郎子营走出来的这些选士,可能与张冲会有这份情感的羁绊。
但无论如何,即便张冲再担忧,这些人到底还是要走出他的遮护,走向更广阔的舞台。
望着选士们离去的背影,张冲沉默良久,转而对何夔道:
“叔龙,你看这批选士如何”
何夔恭敬道:
“论能力可有不如,但他们家世清白,忠诚可爱,必能善抚百姓,不使渠帅失望。”
张冲听到这话,笑到:
“说来,还真的有些舍不得的。刚刚下面当头的那个榜首孙乾,你可知道是何人”
何夔点头,道:
“听说过,说是渠帅当年老亭长之孙。”
张冲想到了孙头,有点恍惚,然后道:
“是啊,就是故人之孙。当年不是他的祖父救了我,我可能那一晚就死了。”
何夔恭敬道:
“渠帅天命所归,自有上天庇佑,逢凶化吉。”
何夔带头说了这话,其他如董昭、高升、单鸣等,皆跟着奉承了起来。而如其他度满、诸葛珪、蔡邕的,不好意思说这么肉麻,但也还是跟着一起陪笑。
说到底,现在泰山军到底不是以往了,虽然还没有建制改元,但各项制度和机构也都开始建立起来,张冲的威权自然也不同往日了。
虽然这不是张冲的本意,但变化就是变化。
众人说着一些吉利话,张冲脸上闪出一丝无奈,他对度满、蔡邕分别问道:
“以你们在地方上的经验,这些选士下去后都有哪些困难”
度满思考了一会,先道:
“以满而言,此番去泰山地区的选士应该没多少困难。这些人本就是泰山子弟,此番回到家乡自然能得臂助,人情网络皆在,没多大问题。”
度满这话说完,边上的董昭就皱着眉头道:
“这以汉家制度来说,本乡本土的选士最好还是别在当地为官。汉虽是伪朝,但这一回避制度还是很有道理的。就是防范上下勾连,贪赃枉法。”
董昭这一说回避制度,边上的蔡邕,一开始还在那笑呵呵呢,一听这话,立马就精神起来,他上前一步,就和董昭争辩道:
“董君,你这说的就是汉之三互法。你可能不知道,老夫当年就曾就这一事与汉室的几位大臣争辩。你猜老父是如何说的”
董昭为人敏感,觉得这老头是不是在他面前炫耀自己以前是汉的京官,是说自己老阀阅吗
于是,董昭黑着脸,硬邦邦回道:
“这还真不知,毕竟蔡公当年可是汉室肱骨呢我董昭不过是一寂寞无名的小吏,当然不知道京都故事。”
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