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军突骑们暖洋洋的。
但相比于他们的暖意,被压入到大帐的汉军军吏们却手脚冰凉。
他们弄不懂这些泰山军将他们押出来的意思。
但他们真的不知道吗只是不敢去承认。
因为但凡是他们赢了,他们要吸纳中山国兵的俘口也必然会将这些军吏给押出来,然后统统处决。
这样才能方便掌控新附的降兵。
正因为他们懂,所以此刻才如坠冰窖。
不一会,在众吏士欢呼中,张冲掀帐走了进来。
在这里主持的马武看到渠帅来了后,忙上前行礼,之后就将渠帅迎到了军榻。
这军榻是刚刚从中山国相臧旻那里缴获来的,正用在此时。
张冲没脱衣甲,就大马金刀的坐在军榻上。
看着下面一众低头的汉军军吏,还有一个桀骜不屈的,正昂头怒视着他。
张冲都没有理会,从案几上拿起一布就开始清理着衣甲上的血迹。
此时由邓大将亲自打造的镜面甲,这会已经满是血污,不及时清理的话,血液中的酸性物质会腐蚀甲胄,所以张冲歇下来后就第一时间清理甲胄了。
因为后背不方便清理,张冲喊边上的郭祖来帮忙弄。
这时候,守在外面的横撞将赵儋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羊肉走进来了。
这肉香味太浓了,将下面一众跪着的汉吏是馋得不行。
就是那个昂头怒目张冲的俘将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那盆肉,嘴巴不自觉的抿了抿,然后又复为之前那不屈样。
赵儋端着肉呈给了张冲,还道:
「渠帅,弟兄们煮了一批羊,别说味道是真的好。听说还是那臧旻专门从草原换来的,香的很。」
知道张冲要说什么,那赵儋还补充了一句:
「渠帅,弟兄们都有,这是给你的。」
跟着张冲久了,这些横撞将们都知道渠帅是弟兄们不吃,他不吃。弟兄们吃什么,他吃什么。
果然,听到这话,张冲哈哈一笑,闻了一口肉香,先是撕下一块肉给赵儋,笑骂道:
「阿儋你这斤两还差些,这肉拿来你肯定是一口还没吃过,这肉给你。」
赵儋见被渠帅拆穿,讪讪一笑,也接过了羊肉。
然后张冲就又撕下一大块传给了郭祖。
郭祖不客气,馋肉的很,忙接过来顾不得烫就咬了起来。
但他那粗豪样子,直接引来一声冷笑。
却是刚刚那不屈汉吏,扭着头怒目骂道:
「我道泰山军都是些什么人物呢原来不是伙夫就是蠢猪,便是那闻名天下的冲天大将军,也不过尔尔。」
此人的话惹恼了郭祖,他肉也不吃了,回骂道:
「你这等败军之将也敢饶舌你不怕死吗」
许是正等着这句话,那军吏扯着脖子,嘶喊道:
「死有什么怕的或重于泰山,或重于鸿毛。我受汉室大恩,就是一死又能如何到时候留名青史也是佳话。」
郭祖听了这话,反倒不气了,这不怕死的,都是能让人敬重的。
就好像刚刚渠帅不就是说那臧义是个从容赴死的好汉子吗看来这人也是。
就在郭祖心里浮现几分敬重的时候,边上的张冲正不紧不慢的咀嚼着羊肉。
这羊肉的确不错,香、嫩、润。
下面的那个汉吏见做主的张冲这幅样子,心里也急了,正要再说几句。
这时候,边上的郭祖突然向张冲求情了:
「渠帅,我看此人不凡。你看在场众人皆碌碌,唯有此人不屈昂扬,有股英雄气。我看这人是我道中人。」
张冲听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