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榻顿道:
“这一次泰山军军队大规模集结,意图不明。但大家都知道多半不是对付我们的,如今山海道涨潮,他泰山军就是飞也飞不过来。即便是海运登陆,又能送多少人所以来多少都是死。”
对于韩忠说的,榻顿非常认同。
然后韩忠继续道:
“而乌桓人也是一样,贵部素为北疆柱石,相比于鲜卑的威胁,我想泰山军只会更加重视贵部,而不是为一二小民与贵部交恶。”
榻顿颔首。
最后韩忠说了这么多,终于图穷匕见,开始说但是了。
“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泰山军虎狼也,彼辈弃绝华夏,为我汉室之敌。贵部既为汉家天子之臣,自然也被彼辈视为异己。现在彼辈还顾不得我们,但等到他们击破了中原的诸侯,那还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北上的步伐呢”
“所以,我主浮海与青州曹操互盟。约好,一旦泰山军击南,则我从北击其尾,如其击北,则青州从南击其南,使泰山军首尾不能兼顾。而现在,我主邀请贵部加入这个互盟,以保北疆之安。”
榻顿第一次听这个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置可否。
而他边上的关靖却皱着眉头,点出了其中的关键:
“互盟这事听着好像不错,但却看不出可行。如今泰山军北上,不管其击谁,但至今也未见到青州军从南面攻袭泰山军呀。反倒是,人家青州军倒可以利用泰山军北上出兵的间隙,南下徐州,反增加了自己纵深。”
韩忠一愣,他倒没想到这一环,他见过来辽东的那个曹操使者,纯纯君子呀,看着也不像是这样的人。
韩忠忙甩了甩头,差一点被这关靖带歪了,他直接说出了一个密辛:
“咱们在塞内的朋友透露了,这一次泰山军北上是要进攻鲜卑人。”
这一次,连榻顿都回了句:
“鲜卑人”
倒不是这个事过于匪夷所思了,而是这事还挺理所应当的。
这几年鲜卑人内乱,各部陆续分裂,已经实力大弱了,这个时候泰山军攻击鲜卑人也是能理解的。
至于为何榻顿倒是能猜到一二的。
那就是现在的泰山军在整体兵力上并没有当年汉室在北疆多。原先漫长的北疆防线上,汉室烽燧遍地,屯垦兵几不下十万。
但随着这些兵源陆续逃散或者被卢植征召南下后,这北疆的防御可见的就虚弱了。不是这个情况,他榻顿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呀。
而现在泰山军击败汉庭后,在全面占据河北后,自然也继承了汉室在北疆沉重的防御压力。
但泰山军才多少人,就是全部填入北疆防线,那也站不满烽燧。
到时候,他兵力全部被拖在北疆,那就是在慢性自杀。等到中原诸侯角逐出一个胜利者后,人力和资源占据弱势的河北,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榻顿猜都猜到,这泰山军估计是做了主动出击塞外,对鲜卑人重击一番,打出个数年的和平,以缓解他们北面的压力。
榻顿在想明白这事后,他就在考虑怎么在这事上占点便宜。
他们乌桓人对于这种情形太了解了,他们就是在汉人和草原王庭的战争中壮大的。
一块肉从一边搬到另外一边,手上都能留一层油呢!更何况是这样的大战呢!
所以榻顿在想,这一次是不是还像过去那样,站在汉人这边,继续对鲜卑落水狗一顿锤。
痛锤鲜卑狗,这种事他一点不会拒绝。
但就在他想这事的时候,对面的韩忠就说了:
“单于,我主听了这事后,就觉得这是我们的机会。泰山军势大,自古强弱相争,必然是要帮助弱的那个。不然一旦泰山军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