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技术并没有得到广泛推广。
所以对于一个农民来说,只是养活自己就要有十二亩的田地,然后又要保持三分之一能作为来年的种粮,那就需要十六亩的田地。
这还是仅仅是自己一个人,而家里一旦多一张口,那所需要的口粮就要备之。而农业又讲究三年收,一年荒。所以每年就还需要一定的储备,来应对荒年。
总之,光崔氏的那个种粮名目,要收下面两倍的种粮,就能让佃户们一年白干。
所以每年秋天,地里打出粮食后,崔氏的田头就会领着仆隶,带着斗、斛来到场上来收粮。
他们先扣种粮、再收租米,两下一扣,佃户们不是两手空空就是所剩无几。
这个时候你吃不饱,怎么办。遇到灾年了,怎么办
别急,先别急着造反,崔老爷们心善,借给你。
而这就是崔氏的另一项大业务了,就是借贷。总之,崔氏在前前后后,各个环节上都将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让你饿不死,不会起来反抗,也不会让你有任何翻身的可能。总之,你子子孙孙都要给崔氏还债,种地。
当然,前提是你这种情况下还能娶得上老婆,不然哪来的子子孙孙。
所以,崔氏的庄园外,满田的徒隶、佃户都深深的弯着腰,在田间劳作。是他们那压弯的腰,背起了博陵崔家的清流体面。
在这处深深的坞壁内,崔氏的家主崔泗正对着下面的侄儿崔佑怒斥:
“顽劣,为叔讲了几次让你闭门读经,不要去和那些强梁之辈走动,你为何不听”
看着下面侄儿崔佑那满脸的无所谓,崔泗就心里后悔。
对于这个兄长的幼子,他真的是头疼到了极点。就因为其无父无母,族内教导又不尽心,才养成了他这样的蛮霸性子。
正当崔泗打算以强硬手段禁足崔佑,就听崔佑说话了:
“叔父,什么强梁之辈,那不都是我崔氏的朋友吗”
崔泗大怒,张了嘴:
“你……”
但他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自己侄子说的没错,那些附近的游侠、豪寇的确都是崔氏的朋友。地方盗匪能做大,往往都脱离不了地方大族的支持。
崔氏也不例外,因为他们也需要有些人办一些他们不愿意做的事。
一个伟大的家族不会总生活在阳光下的,他的体量有多大,他的阴暗面就有多大。
但这种事情是能说的吗
因为说到底,结交豪寇、游侠的都是偏房偏支,和我博陵崔氏主脉有何关系我家子弟就是要读经维持家声不坠,而不是自甘堕落。
但崔泗也知道这份道理就是说给崔佑听也是无用的。
于是他只能温言道:
“现在外面很乱,泰山军在各地都开始分田了。虽然咱们清河不知道为何,到现在还没分。但这分田总是逃不过的,我已经和家里的几个族老商议过了,也会主动让各房上交田土,接受分配。所以这段时间你别给家族惹事了,听懂了吗”
这话本还是提点安抚的话,但咱们的崔佑听了却炸了:
“什么交田不行!完全不行。将田交出去,咱们吃什么这是什么昏聩的想法。”
崔泗也不是来听崔佑意思的,他颇为强硬道:
“不然你要如何还想反抗你就是拉出数千人马又如何比得住卢帅的麾下虎士你也别过问了,家里的事你不懂。”
崔佑听了这话,再不想多说,只是心里发狠:
“哼,我不懂小子就看看这事有多难。”
待崔佑气呼呼的出了院后,就听到一个坏消息。
他的伴当突然告诉他,他的猎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