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腥臭。
这个时候,从西面的平地上终于奔来了一股庞大的黑流。
看到这股黑流的旗帜,关平的手下们纷纷兴奋的高呼。也许是为了呼应这阵高呼,这股黑流开始爆发出高亢的鼓角声。
这是一支庞大和严谨的马步联军,中间是铁甲曜日的重步,肩扛着五米多长的步槊,宛如一道道移动的森林。
在他们的两侧,是缓步前行的突骑,这些人或背插小旗,或肩扛五色旗,迎风招展。时不时就有一些骑士得到某个命令就前驱奔跑,然后汇聚到某地。
这个时候,接收到某个旗语的突骑部,开始加快了马速,先是脱离了所阵,继而超越了步军的前阵,一直向着关平所在的这处营地狂奔。
泰山军的突骑进攻了!
鹿砦区内的关平士伍见到这一幕,更是高呼连连。
突然老高脸色一白,连忙大喊:
“赶紧将咱们的队旗扬起来!对面认不得我们!”
有了老高的提醒,几个扈旗赶紧从包裹里翻出队旗,随后套在一杆木矛上举了起来。
只见尘埃扬起的营地上,一抹杏黄旗帜缓缓升起,它如旷野上的一抹异色直引着泰山军突骑选锋的方向。
无数战马高昂着头颅,到处是耸动的兜鍪旌羽,敌人在哀嚎,无人能挡泰山军突骑的冲锋。
整个过程中尘土飞扬,鹿砦区内的关平等人压根看不清营地内发生的细节,只有那连连的惨叫暗示着杀戮。
不知道等了多久,当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逐渐远去,当耳边的惨叫声逐渐清晰,关平等人的视野才最终清晰。
到处都是尸体,一些犹在垂死挣扎的徒隶们正努力扒着身上的尸体,试图爬出来。
关平首先走出了鹿砦区,踩在了这片被踩得板结的土地上,心里有点沉重。
这是关平第一次见过这么大的战事,这种人如草芥的渺小感撞击着他,使得他第一明白,战争意味着什么。
他后面的老高则淡漠多了,即便处在这炼狱中,依旧在有空翻检着一些地上的零碎。
见老高在翻找,后面的吏士们也开始有样学样。
很快他们就有收获了,他们在一处被撕破的帐幕下找到一摞兽皮,狼、虎、豹等皆有。
老高将其中品相最好的一张虎皮递给了关平,见关平不抬手,以为他不懂。
于是老高解释道:
“队将,咱们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过去是一切缴获都归功,但现在准许那些私人的战利品可以归自己。所以放心吧,拿着吧。”
关平点了点头,将这虎皮展开,只见这是一只体型庞大的成年老虎,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杂毛,更没有一点破损,可见当年狩猎这只老虎到底耗费了多少心力。
见关平在看,老高赞叹了一句:
“狩猎者老虎的必定是个神射手,非得是箭矢从眼睛贯入,一击致命才能有如此好的品相。啧啧。”
关平明白老高这两个啧啧,无非是感叹这等猎虎的勇士也死在了万马奔腾中,甚至连个全尸都没有。
此时关平突然想到年前和父亲学武的时候,曾问过关羽的一个问题:
“父亲,你的武艺是不是当世最强的呢”
彼时关羽笑眯眯道:
“为父之艺的确在人间少有敌手。但咱们的王上却可谓是非人,可以说上至三代,未见能堪伯仲者。”
就在关平要崇拜的时候,关羽沉默了一会,突然说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话:
“能力这事是很难单论的,所以常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说法。但为何天下都赞绝为父的武艺难道是为父真的打遍了天下武人吗不然。不过就是因为为父在这天下之中,卷起一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