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草原的牧民们定居,还给这些部落名像汉人一样编户,那些部落的小帅小酋都被统统剥夺了人口,失去了对部落的控制。
这就让拓跋力微有点寒了,要知道现在他们部落有大量的零散牧民,这些人只是因为拓跋部能庇护他们,才呆在了拓跋部。
现在要是真让这个泰山军在雁北地区这么搞下去,那这些人还不逃得一干二净
隐约间拓跋力微觉醒了阶级意识,开始将泰山军视为自己的阶级敌人。
但此事过于重大了,在泰山军刚刚进入雁北地区的时候,他就得知对方的马步三万,光骑兵就多达万人。
而拓跋力微就算近起全部落老少丁女,也不过才能凑个三万,还都是无马的。
不要以为游牧民族各个骑马,实际上战马在哪个族群都是珍贵的。拓跋部大量的奴隶几乎都没有战马,即便聚拢他们成军也不过是杂兵。
再加上,现在泰山军的攻击对象是雁门关,和他关系不大,他实在犯不着为那些汉人火中取栗。
不过泰山军的威胁也确实是实打实的,
于是,拓跋力微就这样和王邑许诺,只要雁门关方面能击溃泰山军,他就将带着族内十万控弦士绕击平城,使泰山军匹马不得归。
当然这个出兵的补给和钱粮,还是按照原定的一点不能少。
王邑也知道这已经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好的条件了,于是带着这份许诺,再次折返雁门关。
……
两日后,王邑使团顺着武州山西麓经过善无、中陵、武州进入马邑,然后在马邑休整了一番后,最后向东进入了雁门关。
当车队沿着一线河谷穿行于苍莽山塬的时候,眼见着那青山遥相对峙,孤峰插天而上,雁阵从两峰间向北飞去,雁鸣幽谷鸟兽相应。
蓝天白云之下,此时的雁门关就如一道锁住天地的山门,巍峨壮丽。
王邑不是第一次见雁门关了,但再一次见到,也还是会被感染,他不禁感叹:
“如此天险,纵是雄兵百万,也只能望关兴叹呀。”
说实话,他对于这次出使是比较困惑的。在他看来完全没必要去找一个鲜卑胡人部落卑躬屈膝。
这份不适不仅是因为他骨子里的大汉主义的缘故,更多的是来自对雁门关和盖勋的了解。
首先是这雁门关,它处在恒山的一个豁口处,而是除了这个地方能进入临沂盆地,真的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再然后是盖勋这个人。
盖勋本来是不为中原世家所熟悉的,因为他家来自敦煌,和京都足有万里之遥。但很快盖勋就在凉州之乱中崛起。
王邑倒没有真的见过盖勋,但他是北地人,离盖勋扬名的金城也不远。所以他自然听过此人是如何以远远薄弱于叛军的兵力屡破北宫伯玉的。
所以有这么一个将才,又守在雁门关,已是万无一失,又干嘛去向一个杂胡小酋求援兵呢平白矮了咱们汉家一头。
只是心头这点郁郁气,在看到关岭上的汉家绛色旗后,一下子就通畅了。
突然,王邑对边上的驭手问了句:
“咱们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咱们打点水清洗一下,在那腥膻地待久了,我总觉得自己身上一股味。一会入关,咱们第一次见盖君,得体面点。”
驭手点了点头,然后就驱车到了附近的一条小溪。这溪水是从山间流淌下来的,经过这里汇入汾水,正是清澈。
只是当王邑等人衣服都脱了的时候,突然从坡后奔下一群武士,二话不说就将他们给绑了。
王邑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但脑子却分外清楚,这些人必然是泰山军。
于是他伴做委屈,对当头的一个武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