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度了,就是辽东这些豪强自己都没想过要变节的。
无他,幽冀两州的豪强是何下场还要多说吗
但偏偏田韶就想了,而且做了。
公孙度这些人不知道,正是没人想过城内豪强作乱,才使得作乱的成本收益比极高。
田韶不过出动三百多人,战未几便夺下城门,一场泼天的富贵就到手了。
但田韶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所在本门的这段是有壕沟和鹿堑的。多次大战中,北门外的壕沟虽然被填平了,但鹿堑却未来得及清理。
而泰山军这一次是四门齐攻,也没想过有人会开门呼应。
所以当田韶开门时,泰山军即便看到了,也来不及第一时间支援过去。
这下子田韶尴尬了。
田韶的这些部曲族人用的都是一些寻常武器,其中除了田韶有一领铠甲,其他皆是无甲。
他们能夺下城门全是出其不意,而现在预想中的泰山军迟迟不来,人心开始浮动起来。
而这个时候,本已经被部下们架着要撤往内城的阳仪看到了这一幕,哈哈大笑,其笑声如夜枭:
“好呀,太好了,你田韶乖乖做狗,但人家压根不领情啊。”
说完,他一推周遭部下,提着刀就沿着马坡下来。
其他的辽东吏士见主将奋勇,也贾勇冲下,毕竟城门一丢,他们自己也危险了。
田韶见阳仪冲下,汗毛直接竖了起来,尖着嗓子高喊:
“大家守住门洞,一生富贵就在此时了。”
说完,他真的自己带头迎了上去。
士气就是这样,带头的硬,士气就硬。
有田韶带头,三百余众嗷嚎的迎着城头下来的辽东军厮杀起来。数百人就在这狭蹙的甬道杀做一团,鲜血涂地,你死我活。
惨死的尸体撂在地上无人问津,无名的吏士犹在厮杀。
渐渐的,局面越来越不利于田韶一方了。
说到底他们这一方就不是什么正规的军队,都是一些乌合纠结成军,打到现在已经算是很尽力了。
而刚搠死一人后,田韶抽空看了一眼对面。
只见那马坡道上,越来越多的辽东吏士呼啸而下。
就在田韶准备见机撤走,突然从背后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随之还有一声暴喝:
“都给乃马公让开,不想死的都躲边去。”
前头的田韶听了这句蛮横话,大喜,硬扛着一刀也要滚到一边。
而当他晕乎乎的抬起头的时候,就只见到一个背影,但就这个背影让他想放声大笑:
“我田韶命不该绝,注定大富大贵。”
田韶看到的正是马超。
当马超挺着精铁马槊冲撞过来的时候,就好像一滴凉水溅在了热油上,顿时拼哩啪啦,只是这声音是筋骨催崩之声,是痛苦哀嚎之声。
随着马超一起撞入城内的还有数百骑,他们就仿佛蛮兽一样,踩踏出一条血路,直到内城的尽头。
这个时候,哪还看得出阳仪在哪里也许是这里,也许是那里,也许是这里那里都有。
冲入北门甬道的哪个不是勇士,更不用说那马超,真不负其锦虎之名了。
其人,负重铠,挺精槊,攒刺如风,连杀十余人,简直骇人听闻。
原先北门的甬道上方还有一些弓箭手,但此前也因为要支援城下提刀杀了下去,所以数百泰山军突骑就更是游龙入海,无人能挡。
从北门内杀入的泰山军越来越多,他们各有分工,一部分顺着马道杀上了城头,一部分去绕到其他几个门开城,一部分随着马超等骑士一路攻到内城。
此时襄平内外,无数泰山军在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