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
但没有然后,那一柄长矛就算是再有特殊意义,它依旧还是一杆长矛,那点伤害对于诺大的战场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
可它的价值在于,那是郭默亲自击发的,表达了他郭默的态度。
此刻,郭默抽出了手里的环首刀,举向在场的所有弩炮兵怒吼:
“这是战场,我的眼里只有消灭敌人,谁阻我,谁就是敌人!现在全军听我令,对准正东方速射!”
这个时候,魏舟也奔了过来,他一把揽住郭默。
此时的魏舟面色太复杂了,他甚至在郭默面前有一种惭愧,但他依旧试图劝说郭默:
“老郭,咱们可以再等等。”
魏舟的意思很明显,再等等,等的是什么等的就是那些坚守的雄武军吏士们都战死了,那时候再射就再无顾忌了。
但郭默一把推开魏舟,复对所有人道:
“我郭默权衡利弊从来不在身后,就在刀矛之处!”
说完,他大声吼道:
“与我开炮!”
而随着郭默一同大喊的,还有牵招,他脸露惭愧,但依旧坚定地喊道:
“发射!”
而实际上,也正是牵招这句话,才终于让在场的这些弩炮手动了,他们纷纷跑到弩炮和发石车击发位,经过初步的校对后,就向着东面轰击着。
说到底,泰山军是一支经制之师,它一切都有制度,不是你郭默靠什么个人魅力或者什么大义人情就可以越俎代庖的。
如果没有牵招的命令,即便郭默喊再动容,他手里的刀就是真杀人,这弩炮都不会发出去一支。
这就是泰山军的制度,法似熔炉。
此刻,随着近百弓弩、石弹划过天边,郭默哈哈大笑,他举着刀,对着身后等待的百名豹韬铁甲牙兵高吼:
“冲锋!杀光那些狗崽子!”
随后,一边的魏舟也抽出刀,大吼:
“冲!
于是,这二百名重甲牙兵在各自的扈将带领下,冲向了东面混乱哀嚎的人群。
……
此刻正在攻坚雄武军的李泰军被突如其来的弩炮和石弹打得懵了,随着巨大的弓弦声炸响,数不清的长矛将这里的甲兵串死。
一些石弹砸在草地上,连草根都打得升天,更不用说那些没有多少防具的李泰杂兵了。
此刻,如水泼一样的石弹砸在李泰军的头顶上,撕裂着空气,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在所有动物中,只有人的成熟期特别长,需要漫长的十几年,才能长大。可收割一条生命却只需要一个瞬息,只需要一枚拳头大的石头。
此刻,在雄武军的前线,李泰军的吏士们就如同麦子一样被收割着,数不清的生命在凋零,彷佛这些人历经生活无数的艰苦,就是为了来到这里被收割的。
一时间,就连正在冲锋的豹韬、凤翔两军的牙兵们都惊愕住了。
他们看着那如同炼狱的场景,看着惊叫、恐惧的敌人,他们到处乱窜,但依旧逃不开弩炮和石弹的打击。
这些人从来没有这么直观地看过,这么高效的杀戮,似乎他们那种一刀一枪的屠戮也成了一种落伍了。
其实打到现在,也不用这些牙兵冲锋了。
当原先用在一个中路集团的火力用在一个小小的军时,其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也许是那些弩炮手们也感受到了郭默的愤怒和牵招的惭愧,这些人不间断的抛射着弩箭和石弹,其攒射的频率是从未有过高速。
也是在这样的强度下,弩炮的损耗就更大了,只片刻,就已经有六台弩炮经受不住,其木质长臂整个断裂了,再不能修复。
而边上牵招依旧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