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离开的第十三天,利威尔坐在那天艾伦坐的椅子上,看着熟悉的阳光,失声念出他的名字:艾伦。
艾伦离开的第十五天,利威尔已经烦躁得扁了周边所有的人,练习立体机动时用了平常两倍的瓦斯。
然后在艾伦离开的第一个月零三天,利威尔不厚道地撬开了艾伦的箱子。里面有一套备用的立体机动,还有……一件沾满血迹的衣服,那是调查兵团的制服。
利威尔觉得呼吸好像停滞了,前几天前,调查兵团就已经回来了。他的心中隐隐开始有些不安,他抚摸上那些干涸的血迹,想起了少年的声音。
等我回来……我一定回来。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了,利威尔等了三个月,把立体机动练得越来越熟练,那个箱子他翻了不下数十遍。他在那件衣服的胸前的袋子里,发现了一枚破碎的徽印,那是调查兵团的标志。
在艾伦离开的第四个月,利威尔反而平静下来了。只不过有时在梦里,看见那个笑得跟傻B似的的人在哭,没有声音的哭泣。就好像梦境的桥梁,联通了他的思绪。
在四月的最后一天晚上,他梦见还只是个少年的艾伦,站在他身边,苍绿的眼睛看着他,呼唤着他的名字,利威尔。
却如同触及到火焰,在他的面前消失了,极目之处,那把匕首刺入一件墨绿的披风,无风的梦境却在破碎,带来的气息吹起了披风。那时,利威尔看见,被血浸漫的刀刃上,血迹书写着少年的名字。
艾伦耶格尔
清醒后的利威尔直接翻身下床,他打开箱子,忍着洁癖,翻开那件衣服,在衣服里面的左下角,印着那个一模一样的名字:艾伦耶格尔
然后在艾伦离开后的第五月,埃尔文找到了他,以他的同伴为要挟,他加入了调查兵团。
“利威尔有想过加入调查兵团吗?”回忆里,艾伦这么说,他在那天晚上握紧了衣服,血迹沾染在他的手上。回答了迟来一年多的答案,“如果这是你所期许的话,艾伦。”
“那好吧,我加入调查兵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845年
第二十章 845年
利威尔蜷缩在沙发上,这个沙发是当初利威尔要求埃尔文搬来的,那个房子里艾伦买的沙发。利威尔把自己的头搁在膝盖里,肩膀小幅度地抖动,“艾伦…法兰还有伊莎贝尔,都是因为我。”然后他像一只溺死的盲鱼,深吸一口气,抿紧嘴,目光散漫着。
“呜…”毛茸茸的小家伙已经长成了大家伙,有些扎手的毛皮在利威尔手背上蹭来蹭去。“艾伦…”利威尔抚摸它的皮毛,看着有点蠢呆的“艾伦”,他低低地笑出了声,而“艾伦”不知所云的样子又一次取悦了他。
利威尔索性抱着“艾伦”,他想起了艾伦说过的话--“为了活下去”,是的,他当初为了在地下街活下去时,他甚至杀过人,可那又怎样,人这种生物总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艾伦”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叹息一样的呼唤,最终飘散在空气里。他必须向前,哪怕是为了那一丝可能性,艾伦从未说过他是那里的人,但是西甘希纳区的耶格尔医生却很有名,但他也去看过,耶格尔家的孩子只有七,八岁。所以他抱着一丝希望,他要去墙外找艾伦,哪怕是尸体也好,他要找到他。
利威尔随便洗了把脸,拍拍“艾伦”,起身走向床边。他并没有告诉埃尔文关于艾伦的事,对外的解释也是那只在他身边的狗。但他又会在无人时想起那天的事,那束阳光,那把匕首,那双眼睛…如今他终于明白了那里面所包含的感情,壁外调查时,那些前辈们也是这样,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吞噬,而自己无能为力。
但艾伦的眼睛却更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