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主子允许的情况下私自离开府上,这似乎是重罪。另外,趁着夜黑出府,罹湮究竟去了哪里呢?这好像又是另一个问题。
这一刻,漫罗坐在云湮斋前堂的红木太师椅上,秦隽跪在大堂中央,垂着头连大声喘口气都不敢,生怕一旦惊动了七皇子,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而漫罗却只是漠然地望着秦隽,长久地沉默着,偏是如此,反让秦隽感到气氛压抑得让他险些窒息。然就在此时,漫罗却突然开了口,语气听上去很是平静,却给人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罹湮去哪儿了呢?”
“奴……奴才不知。”秦隽低着头这般回答,而漫罗显然根本不信他的话,再一次地问道:“我要听实话,罹湮去哪里了?”
秦隽依然低着头,回答道:“奴才真的不知。”
漫罗轻挑柳眉,单手撑着头,斜睨着跪在底下的那个下人。听说这秦隽侍奉了罹湮十多年,怕是那衷心早已可以把性命一同赔上了吧?
“抬起头来看着我。”漫罗命令道,秦隽缓缓地将头抬起,对上漫罗的双眸,此时又听漫罗问道:“最后问你一遍,罹湮到底去哪儿了?”
秦隽死死地望着漫罗,眸中含了一丝义无反顾,“奴才不知。”他仍是这般回答,漫罗闻之只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复又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只好让你吃些苦头了。”说罢,她双手搭在椅柄上,坐直了身下令道:“来人,将秦隽押下,重杖五十。”
秦隽一听这话,双目豁然大睁,而后恐惧地求饶道:“七皇子饶命!”而漫罗却是丝毫没有心软,反是加了一句,“就在这里用刑,现在。”
很快就有两个奴才手持长杖回到堂内,随后那二人将秦隽押在地上,伴着漫罗的那一声“给我打”,第一杖重重地落下,而后是秦隽惨烈的叫喊,仿佛撕心裂肺。
漫罗在一边听着,只是微微凝起了眉。待至十杖完毕,漫罗右手轻抬,示意两名打手稍稍停一停,随后问地上似乎已然无力的秦隽,“现在愿意说实话了吗?”
“七皇子饶命,奴才当真不知。”秦隽大口地喘息着,声音中装着满满的恐惧。
而漫罗只是微笑着,“是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继而她手又一挥,“继续打。”
紧接着又是十杖,那时秦隽早已没有力气叫喊了,他趴在地上满头的大汗,漫罗很清楚,之前那每一杖都是实打实的,那两个打手绝没丝毫留情,每一杖都打在相同的地方,衣衫已然见血,她也相信,此刻布料底下早已是皮开肉绽。
重杖五十,即便是在军营里,这也是一种极为残酷的重罚,一般将士都未必能够熬过来,体质虚弱些的,可能就被那么活活打死了,更何况是秦隽呢?可这人也不知为何,竟如此的固执,自己都快被打死了,却仍旧不愿供出罹湮的去处。
漫罗无奈地合上双眼,久之又缓缓睁开,无力地命令道:“继续打吧,这回就别停了,打满五十杖为止。”
罹湮迈入云湮斋的时候恰闻漫罗这番话语,心下一急,眼见长杖便要落下,他立刻喊道:“手下留人!”随后匆匆跑到漫罗跟前跪下,“七皇子,今日是罹湮自己擅作主张出府,您要罚就罚我吧,此事与秦隽无关。”
漫罗看到罹湮归来,于是冲那两名打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停手,而后对上罹湮的双眸,阴恻恻地启口,“你说的不错,确实是你的错,与他无关。”她邪佞地笑着,再度开口,“可是你不在,我当然只能罚他了。”
“请七皇子饶过秦隽,罹湮愿受一切责罚。”抬眼的一刹那,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而漫罗依然浅笑着,“还真是主仆情深。”轻挑起罹湮的下巴,她淡漠而问:“你可以不用受罚,但你要告诉我,你究竟去了哪儿?”
然而罹湮却道:“我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