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得罪了我对你没好处。”
他们二人的争执吵到了对面那三人,他们纷纷抬起眼,迷茫地望向寐瞳与浅笙。
只见浅笙双手紧紧握成拳,满目恨意地与寐瞳对视着,冷然道:“你要拿陛下来压我,我自然斗不过你,但是你最好别忘了我的话,伴君如伴虎,今日你得宠,陛下会包庇容忍你的一切,但倘若他日你露了陷被人抓住了把柄,那个曾经给予你恩宠的男人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将你碎尸万段。”
任谁都听得出浅笙此话里另有弦外之音,寐瞳也不例外。猛然站起身,他冷冽地俯视着浅笙,眯眼问道:“你这话又是在暗指些什么呢?”
浅笙忽然想起某一个夜晚,他看到寐瞳与一个黑衣人的碰面,虽然当时看不清那个黑衣人的样貌,也听不太清他们的对话,但隐约听见“皇位”、“萧珏”这两个词。夜黑风高无人夜,寐瞳与一个来历不明的黑衣人躲在暗处谈话,并直呼玄漪王的名讳,还谈及皇位之事,再蠢的人都该猜到寐瞳有问题了吧?
只是浅笙不愿意去提起,本来这就不关他的事,他又何必去多管闲事呢?
偏生此刻这个摆明了有背叛之心的男人还能如此坦荡地拿陛下来压他,这让他很不畅快,对着寐瞳那张不再微笑的脸,浅笙却是冷笑了一声,道:“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你暗地里究竟有过些什么偷偷摸摸的勾当,你自己心里应当最清楚不过。”言至此处,他还刻意站起身,凑近寐瞳的耳畔加上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罹湮忽见这气场越来越不对,赶忙起身走到二人中间将之隔开,“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好好的怎就吵起来了呢?”
浅笙一肚子的火气,皆化作一句“你问他”又将罹湮的问题丢给了寐瞳,继而罹湮望向寐瞳,见那人竟又笑了起来,只是话里透着无限的不快,“罹湮啊,你可要好好教教你弟弟该如何做人,就他这脾气,迟早要坏事的。”
他刻意在“坏事”二字上加重了语调,浅笙没太注意,而罹湮却是听得明白。然而除了他以外,漫罗也听得很是清楚,她轻轻地“咦”了一声,随后便不再开口。
而正在此刻,伴着马夫的一声“吁——”,马车停了下来,寐瞳推开车门向外看去,见是已到了城门,便从怀里取出御赐令牌呈于那守城门的侍卫面前,正声道:“奉陛下旨意立刻进城入宫,请速速打开城门。”
那两侍卫一见令牌,立刻将城门打开,放马车入城。那两辆马车去得极快,转眼便没入了官道深处,只带起滚滚黄尘。
重新坐回原位,寐瞳淡然地瞥了一眼浅笙,叹道:“罢了,你我也莫再斗气了,别叫七皇子瞧了笑话。”
浅笙听寐瞳如此一说,也无意继续与之闹下去,便往座位上一坐,冷漠地道:“国师大人好气度,浅笙叹服。”
客套话听多了,寐瞳自然知道浅笙这话里没多少真心,却也不同之计较,只对漫罗说道:“七皇子,我们马上就要进宫了。”
漫罗微微颔首,目光竟忽然变得忧伤起来,“我知道。”她轻声说着,随后朝窗外看去。
苍蘅也好,玄漪也罢,而皇宫终究是同样的寂寞,寂寞也终究是同样的味道。
当两辆马车飞奔直入皇宫,正好是夕阳时分,漫罗等人下了马车的那一刻,红霞洒落在身上,将几人的脸庞都打作了微红。
卷陆拾柒 萧珏
自来到了玄漪皇宫,便是连着下了好些天的雨,整片天都灰蒙蒙的,显得格外的阴沉。寐瞳将漫罗等人安排在子望宫里,那是一座偏殿,以前是住着某位被打入冷宫的娘娘的,后来那位娘娘因失了宠耐不了寂寞,一时想不开便以三尺白绫悬梁自尽,自此以后,子望宫就一直空着,直到她这苍蘅七皇子将来玄漪当质子,玄漪王才下令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