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的问题却是要如何让那些个大臣们相信,颜漫罗便是圣女的后人。
寐瞳本道:“若是夫人站出来证明漫罗便是您的女儿,这样的话大臣们便会信漫罗了吧?”
而初柔却只是摇摇头,“行不通的,他们大可以说漫罗与我十八年不曾团聚,怎就认得出?或者说得更离谱一些,将我作为圣女的身份也一并否认,道我乃假冒的圣女。”
寐瞳闻之,目光渐渐黯淡下来,沉默了须臾,他忽而启口,“我不信没有办法能证明漫罗的身份。”
初柔望着寐瞳突然变得坚定的眼神,轻然笑了笑,“有办法,但这个法子你一定要留到最后才用,必须等萧珏已经被你们困住而无力反抗时,再向所有人证明漫罗的身份,不然便会陷太子殿下于险境。”
寐瞳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是什么办法?”
“圣女一族所制的两种特殊染料——醉颜和温麝,前者遇酒变色,后者遇热变色。”初柔的模样虽是狼狈,而那对眸中却时刻明澈,“但这两种染料遇到伤口却是奇痛无比的,所以族内是禁止以这两种染料去为刺青上色的,但总有一两个例外。”
话至此处,她顿时停了下来,而后寐瞳接口说道:“那两个例外,一个是漫罗,另一个是罹湮。”
初柔微微颔首,“不错,漫罗出世的时候,萧珏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我怕萧珏伤害漫罗,欲在她身上用温麝,能其刺青隐藏起来,他日好送离玄漪。不料我为那刺青上了染料后,却发现颜色久久没有消褪,后来我试着用酒触碰刺青,却发现图案从原先的紫色变成了火红,这才意识到自己用错了颜料。”她轻轻地叹了一声,又继续道:“但所幸萧珏起初并没怎么在意漫罗,所以直到我带着漫罗死里逃生,他都不知道我的孩子身上有个紫色曼陀罗的刺青。”
“但是我很好奇一点,我曾听罹湮讲,段则逸是知道漫罗身上有一个紫色曼陀罗的刺青的,那么为何他之前没有怀疑漫罗就是您的孩子呢?”寐瞳不过是问出了自己心头的疑惑,怎料初柔突然一怔,旋即惊诧地问道:“你竟然不知?先皇厌恶紫色,所以玄漪子民身上刺青在上色的时候都会避开紫色,因此段则逸自然不会去考虑身上有紫色刺青的漫罗便是我的女儿,可你作为玄漪的人,居然不知道?”
寐瞳亦呆愣了许久,才缓缓启口,“我确实不知。”他顿了顿,又老实地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件事,我的童年不在玄漪度过,等我回到玄漪的时候,已是父母双亡以后,那时候孤单一人,后来进宫遇见世伯,而他只会和我说谁是我的仇人,我要如何报仇以慰爹娘在天之灵,至于其余的事,他从来不与我提起。”
初柔突然觉得寐瞳很可怜,却也没针对此事再说什么,只是告诉寐瞳,在圣女塔内有一个机关可以打开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一个小匣子,匣子里装着两瓶染料,可以拿去验证,通过其遇酒或遇热的反应,会发现那两种染料与漫罗和罹湮身上刺青所用颜料恰恰吻合。
那天以后寐瞳常常想到罹湮背后的凤凰图腾,他记得段则逸是见过罹湮身上的刺青显出来的,如此看来,或许段则逸早就猜到罹湮的身份了,但为何他不曾告诉皇上呢?难道说,他也在筹划着什么吗?
“该不会……是我依然太小瞧他了吧?”那一日,寐瞳坐在落寐宫的庭院内,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他突然眯起双眼,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段则逸……”他低沉地念出那人的姓名,口吻间透着一种不知从何起的忧虑。
而下一刻,他转身匆匆往百醉桃渊而去。看来是他疏忽了,段则逸那般老奸巨猾,又怎会明明知道罹湮的真实身份,还装作不知为他白白藏了个秘密十余年?除非,他想要的东西萧珏给不了,而罹湮能够给他。
但无论段则逸葫芦里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