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程子衿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进来,掀开被子躺到她身侧,她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杨木睁着一双明暗闪烁的眼,看她安然的睡在自己身边,心里是满足还是惆怅,总之轻叹一声他捂着胸口的手放下来抚弄她柔顺的发。
“子衿……”他低低唤她的名,国外多少次的夜里,他也是这样轻声叫她,如同最珍贵的香茗,久久品一口,回味悠长。
“……唔。”
她嘟哝一声,睫毛轻眨一下,挣开的眼迷雾一般对不上眼前的人。“木木……?”程子衿试探的伸手来够他,并不确定旁边真有人。前两日早上她醒过来,遂然看到杨木放大的脸就在眼前,还会惊叫着把他吵醒。
长久相对在一起的时间和空间让人能很快熟悉一个人,并且接受。现在的程子衿不就是深陷这样的泥沼里,她熟悉他的体温和呼吸,就像熟悉自己的一样。
“我在呢。”男子沉健的声音响在她耳边,他的手探过来,收紧她的腰带到自己怀里。
程子衿摸到他身上的真丝衬衣,眉头小小的皱一下,平日里他都是裸着上身睡觉的。“木木,你怎么了?”
杨木的眼睛定焦在前方黑暗里,过了许久在程子衿都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却说道。“子衿,我是认真的,我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堪往事
“……唔,不要。”程子衿以为这次也如以往的每次,只要她插科打诨,耍赖不认,他就能叹息求饶,最后反而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哎……”子衿听到他闷闷的叹息,蒙在枕头里的嘴角勾起笑意。
“子衿,不要躲避,你若要去青城那……我也无怨尤。”他突然说这样的话,真是把程子矜吓一跳,在感情上那么固执的人,居然能说放开就放开。“……好。”程子矜侧着的脸上嘴角的笑都还未及收回。
杨木的心就在她那一声好之中沉入冰窖。他到底在做什么,他若想探究她的心,那么他早就已经输了,这个可恶的小女人,估计连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
“如果当初我选则不出国,你会不会陪着我?”
“会!”程子衿只是想了一会儿,便斩钉截铁的回答,那时候,无论杨木要求什么她都会给,但他却不给她一起承担的机会。
“……子衿,你为什么不等着我呢?你看,我还是没变。我以为我只是出去了一会儿,事情并没有改变。”
他不知道的是,爱情里的事一瞬千里,最经不起时间和等待。
程子衿心底的声音渐渐落下去,“不,时间在变,我也在变。木木,回不去了。”
杨木听到她的话,死死勒紧她的腰,半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就回到丢失的地方找。”
程子衿被他弄得疼了,用力捶他,“杨木……你放开我。”她是有些气了,好好的他说结婚,她说不答应,他就赌气似的让她去青城那边,现在她说好,他又反悔。这是什么?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子衿,你以为我愿意出去,你以为我不跟你一起分担,你以为我真的能够丢下你一走就是三年。你当然知道我那时候有多难堪,你也知道我们这样家世的人,最见不得的是什么。你能瞒着所有人,可还是有透风的墙,当时年少,也不能怪谁。”
“只因为我自己想要变得更好,子衿,你不会懂得,一个男人的决心,一个想要变得更好然后重新来爱你的心情有多强烈。”
杨木即使是削骨剃肉也不能忘记高三那年的暑期,程子衿从一堆乌烟瘴气的瘾君子中把他挖出来,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他,他身上的酸臭和烟味连他自己都闻到作呕。
程子衿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她说,“木木,不要做后悔的事,跟我走。”
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