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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上了一条船,齐家在湖心的一座岛上。湖上有渔船,但是都避着岛,等闲人上不去。渔夫摇着船说:“这位公子,前面不能再去啦,咱们是向东还是向西啊?”
我朝前面张望,湖上水烟浩渺,隐约能见到岛的轮廓,岛极大,树木郁郁葱葱,也能看到一点模糊的亭台楼阁的影子。
师公朝前信手一指:“去那儿吧。”
船夫答应了一声,他似乎完全没现师公指的方向就是正去那岛的方向,卖力的划起桨来。
岛的周围有阵法,这对师公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船夫把船摇到近岸的地方,师公付了船资,挟起我飞身跃上了岸边。
虽然说我这算是回到家了,可是我楞是对这个齐家半点不熟悉,一点亲切感都没有。
这个齐家可真有派头,这一座岛可不是那种方圆只有百十步的弹丸小岛,恐怕比青鸾夫人在云仙里的宅院还要大得多。
师公朝前走,也不见他迈步有多快,可是一步迈出去,两旁的景物就飞的后移,刚才还遥远的宅院一下子就到了眼前。
高大的石砌雕像竖在门前,阴影长长地拖在地下,我抬头看看,拿不定主意这象蛇还有点儿象龙的东西是什么。
“这个也不记得了吗?齐家家祖得蛟龙庇佑,上次齐泰生来,他的冠上也是这个。”
那时候我光顾紧张了,哪顾得上看他头上的冠花纹。
我们继续朝里走,齐家似乎正在办喜事,大门敞开,人来人往。有个人朝我们迎上来,客气的招呼:“不知这位……”
师公只看他一眼,那人恍惚了一下,又满面堆笑地退开:“啊,贵客快快请进。”
“这儿在办什么喜事?”
师公脚步没停,直接携着我迈进大门。
齐家喜气洋洋张灯结彩,柱子都用洒金红纸包裹了起来,我左顾右盼,远远听到有人寒喧,似乎在说什么“喜得贵子”“弥月之喜”之类的。
呃,难道是……
师公淡漠地说:“你父亲又得了个儿子,今天办满月酒。”
那我们来做什么?难道来道贺?
这可不象,师公上岛进门的架式,明明是那种不请自来的不之客啊。
那位新夫人生了儿子?这满月酒好大的排场啊。
师公领着我进了正厅,这厅堂高而阔大,里面已经有不少宾客,三三两两在一起说话。
我们在靠角落的地方坐下来,我在桌上摆的果盘里抓了一把芝麻糖,讨好地递给师公:“师公,你吃。”
他摇了摇头。
我本来也没打算真给他,就是客气一句。他不要才好,我自己吃。
我提起茶壶来给师公和我自己都倒了茶,就着茶水吃起芝麻糖来。厅前的案桌上已经摆满了这些贺客送的礼物,珠光宝气琳琅满目,我心里有点不平衡。虽然我不是真正的齐笙,可是我也替齐靖和齐涵抱不平。
这个齐家已经没有我们兄妹三人的位置了,那位新夫人已经坐稳了主母的位置,又生下了儿子。除了还姓齐,我们和这齐家已经没有关系了。就算有——那也是仇,而不是恩。
宾客们有认识的就凑到一起坐了,我们的邻桌也坐了人,看起来不是什么有来头的,穿衣打扮气度都很寻常,有身份的人自然也不会巴巴的挤到边角来坐。宾客越来越多,我还隐约听到两句闲话。
“我说,前头那位夫人虽然去了,可是不还留下三位公子小姐……”
“嘘!今天可不要提这个。”
“怎么……还有什么忌讳不成?”
另一人压低声音说:“先前那位夫人留下的孩子都不在齐家了,说是送到别处学艺去了,其实谁不知道,就是碍了这位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