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撇了眼罄冉,道:“想来这位便是以八珍阵法阻战国铁骑与松月道的易青吧。奴才出宫时,皇上特意吩咐,宣易青回京见驾,王爷看……”
燕奚痕一愣,罄冉诧异挑眉,她身后的蔺琦墨亦抬眸望向高公公。
这三人都是身经百战,气势摄魂之人,此刻都盯向他,尤其是那白衣少帅目光异常锐利,高公公莫名一突,忙躬身道:“陛下只是吩咐令易青进京,并未说是何事。”
本来燕奚痕是打算这次打退战军之后便向其皇兄为罄冉请功的,可是自那日确定她是女子,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来,军中自古便是不允女子参军的,他怕旌帝怪罪罄冉。便是不怪罪,怕是也不会允她再呆在他的身边了。
再来,他也动了私心,若是罄冉得以封侯拜将,那么他要她做翼王妃的愿望便不易达成。毕竟依母后和皇兄,他们是不能容一个曾抛头露面,和数十士兵同营而宿的女子为翼王妃的,何况皇室历来不需要强势的女人,那会被视为祸害。
基于这重重考虑,所以纵使每几日便会有军报从军营直达天听,可是关于易青,燕奚痕在旌帝面前却是只字未提。
故而他初闻高公公的话,先是心头一紧。接着便了然,定然是奚敏那丫头干的好事。可他接着又是一喜,如此也好,他便能将她带在身边不必分开了。
“恩,本王知道了。易青,你去收拾行装,即刻便随本王出营吧。”
燕奚痕冲罄冉说罢,目光一抬看向蔺琦墨,笑道:“家母病重,欠四郎的茶只能容后再补上了。我心忧虑,现下便要回京,恕景轩少陪,不能尽地主之谊了。”
见他这般,蔺琦墨双眸微眯。景轩啊景轩,这么急切便下逐客令了么。他淡淡一笑,目光在罄冉身上带过,复又看向燕奚痕,安慰道:“放宽心,太后不过年逾半百,定如易青所言逢凶化吉,当不会有碍的。”
燕奚痕点头,抬手拍向蔺琦墨肩头,一面吩咐着站在一旁的苏亮:“军营事务便交由你了,但有差池,军法不容。”
“末将领命,请王爷放心。”苏亮拜倒,扬声应命。
罄冉亦不敢耽搁,转身一步,又停了脚步,不自觉看向蔺琦墨,见他目光沉沉看着自己,随即勾唇一笑,面有欣悦,她心一跳忙转身向自己营帐而去。
燕奚痕将两人神情收入眸中,掩在广袖中的双手握了起来。心中本为方才的话歉疚,然而此刻却涌动着酸涩。
原来在情爱面前,他也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情和义,他选择了情。但又如何呢?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刚刚他们之间的暗流更是令他心中激起恐慌,暗自坚定信念。
罄冉回到营帐,匆匆收拾了几件衣物,打好包袱扎在身上,刚一转身便见帐帘一挥,白影一晃,蔺琦墨已入了营帐。
他目光幽深紧紧盯着她,唇角仍挂着那抹标志性的笑,可是神情却让人觉得异常专注,引人心惊。罄冉愣愣地望着他,看他一步步走来,在他的目光下竟有些无措,身体也微感虚软,不自觉低了头。
“姐姐在战国皇宫终不是个事,我要到鹊歌城一趟,将姐姐接出来。”
蔺琦墨走至罄冉身前站定,目光柔和望着她,轻声道。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去,和我没关系。”罄冉双颊微红,喃喃道。
蔺琦墨听她这般说却是抑不住低低一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罄冉身体一僵,目光乱转,就是不敢看向他。
却听蔺琦墨缓缓道:“当真觉得无关?”
他见罄冉不答,微微弯身凑近她,手腕一抬迫使罄冉望着他,徐徐道。
“我的艳名传自衡阳秋月楼。当年我尊静王殿下为主,静王生母曾嫔在宫中位卓,致使静王在朝中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