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皎梨眉峰堆积,五指敲击着桌面,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心绪,良久,她命墨霏去药店买了些药材,随后从包袱里取出几件价值二十万两的珍贵珠宝交给墨霏让她带楚付杰救回玉白。
墨霏不明所以,且不说楚付杰狮子大张口要五十万,这二十万能满足他吗?再则小姐的银子也不是大水飘来的,白白给了那等货色,连她都不甘心!可小姐什么都没说,一脸的坚毅神情表明了她的态度。
拿着手中的木盒,楚付杰父子两十分不满,但在墨霏一句,不要作罢,就势欲走,他们这才不情不愿地告知墨霏有关玉白的消息。
回到院子里的墨霏将楚付杰的话一字不漏地告知了小姐,楚皎梨思量半响,令墨霏带着二十金乌去郊外搜寻玉白的下落。
最后在江滩边上找到了被水泡得湿漉漉昏迷不醒的玉白。
关在屋中捣鼓了许久的楚皎梨一身疲惫的出来,依旧没有苏醒的玉白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她走到玉白身边,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玉白细腻的脸颊,叹了句,傻丫头!
墨霏一直静静地瞧着,看不明白为何小姐会如此细细打量深睡中的玉白。
两天后,玉白悠悠醒转,大夫来看过了,无大碍,不过是被人敲晕了丢在水中泡了,身子有些受凉而已。
她一醒来,慌忙爬起来,奔到楚皎梨的跟前,大哭起来,喊道:“小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等她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在小姐未有丝毫怪罪,只是安慰了她几句,还吩咐她好好休息几天,什么都不用做,于是,她的鼻子再次酸了酸。
据玉白所说,她跟踪之前院子里三个丫头之一的烟雨一路到了京郊,在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时,准本打道回府,择日再去探探,在她回来时,居然被一只大网给网住了,不论用多大的劲儿,乃至削铁如泥的宝刀都不能砍断网逃跑,于是她只能等,看抓她的人是谁,可突然她后脑勺一痛,失去了直觉,等她醒来,已经在蒹葭院自己的房间里了。
她的话在墨霏听来毫无价值,在搜救玉白时,她也去过玉白说的那处宅子,里面空无一人,地上落叶满地,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饶是想破脑袋,一时也无头绪,这事暂且只得作罢,玉白坚持要服侍小姐,说她都旷职了好几天了,可不能再偷懒了,在她的坚持之下,墨霏一笑,便不再劝她了。
“小姐,这冰糖血燕羹可是上次相爷亲自送来的血燕熬制的,您喝点吧!”玉白跑到小厨房熬制了一盅燕窝,端到楚皎梨的房中。
“放下吧!”楚皎梨手中拿着一本书,对于玉白的殷勤一笑置之。
夜晚,躺在被窝中,手脚冰冷的楚皎梨睁着双眼翻了个身,侧身而卧,房门上的门栓慢慢被拨开,一道黑影进来,蹑手蹑脚地靠近窗边。
闭上双目假寐,人影上前观望了半晌,轻声细气地走到炭火盘边上,在还未燃尽的火星中撒了点粉末,转身出了门,用剪刀锁上了门栓。
“玉白,小姐这几天莫不是有些不舒服吗,好似起得较晚!”墨霏揉了揉后脑勺,甩甩眼眶子里的金星,问边上端着木盆的玉白。
“哪有,你疑心病真重,小姐不过是想多睡会儿,你一个丫头那不成管到小姐身上了!”玉白翻她一记白眼。她巴不得小姐多睡会儿,不像以前一样,天天还不大亮起床,即使隆冬寒冷异常,从不贪睡,好虽好,可太严苛了,多睡会儿,有什么不好的?
“我只是觉得有违常理罢了,小姐多睡会儿,我也高兴啊!”
两人嘀咕了几句,进房中服侍楚皎梨起床,洗刷过后,用完早膳,穿着厚重的棉袄,进了书房中。
推开门的一刹那,楚皎梨很想转身出去,这个家伙总是能给她不少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