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方三岁,真的太小,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根本无法分清。不过向晚既能说出小铜镜,结合祖父当初的唠叨,看来确是故人没错。
向晚见钟离神色,便知他已然有底,不由问道:“你一家老少可好?”
钟离神色一黯,小圆脸上有丝悲伤:“四年前一场瘟疫,钟家庄的人活下来的,幸许只有我一人了。”
向晚心一沉,钟老汉与大婶的影像浮现,一边忙示意下人赶紧去收拾一下客房,一边挽留:“你以后有何打算?这段时间就住在这吧,当日我也在你府上住过。”
当初他那一声小姐姐,以及短短的相处,也算是去了她一些阴影。若能选择,她一定选钟离是自己的亲弟弟。
钟离摇了摇头。家没了,师父也走了,他本打算完成师父的遗命,便回师父留给他的隐居去,此刻却是推辞不过,也就留了下来。
陆羽雪最终还是没能见到折兰勾玉。几次失败,无奈之下,只能转找向晚。
陆羽雪找向晚,却是摆足了姿态。她先回金风阁,又命小喜跑到主院找向晚,向晚碍于面子,只能巴巴的上金风阁一趟。
行礼问好,向晚倒还客套几句,陆羽雪却是既没客套的说句恭喜向晚身体无大碍的话,也没纠缠发脾气,只看着向晚,上上下下打量了良久,方似笑非笑说折兰勾玉早前答应她让莫前辈替她把脉诊断一回,担心折兰勾玉出门一趟,回来太忙忘了此事,让向晚从旁提个醒。向晚答应,她便借口身体有恙请人送客了。
第五章
向晚与折兰勾玉提及这两件事,折兰勾玉倒是对钟离兴趣更大一些。
“那时候抓着你的小铜镜,死活不肯放手的?”
向晚轻笑出声,想起那时钟离眼尖的瞄到地上的铜镜,之后抓在手里任是如何都不肯放手,临行前钟老汉硬是想夺下,钟离撅着嘴巴想哭又不敢哭,她不忍心便将铜镜送给了他。
“珈瑛大师竟收了他为徒。”眼里分明另有深意。
想起高家庄的瘟疫,又想起珈瑛大师的仙去,向晚又叹一口气,起身将一旁的玉杏画搬至折兰勾玉跟前,淡淡道:“这么贵重的礼,连拒绝都不能。我与钟离也算有缘,如今他无亲无故,不如留他在折兰府吧。”
“你喜欢便好。”他笑,暖若春风,是完全的纵容。
向晚心里一暖,更进一步:“若是他愿意,不如也让他去学堂听讲吧?”
“好。”折兰勾玉态度出奇的好。
“呃……”向晚倒一时有些不能适应了。当初带她回府,好像身份与称呼的问题难倒了两侯君,这回怎么这么爽快了?
“那小离的身份应该是什么?”
折兰勾玉还是笑,回答得理所当然:“便说是你弟弟。”
再待他看一眼,若是不错,他便收他为徒,正式而高调。他知道这样会惹来多少蜚短流长,但他正需要如此,才能将向晚的身份校正过来。
或许不能一下子成功,但有珈瑛大师,再有潘先生的佐证,至少会有成效。何况,他确实未与向晚行过正式的拜师仪式。
有了折兰勾玉的支持,向晚便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说起来她与钟离是真有缘分。小时候的那一段缘,长大后依然紧紧联结。闲闲两日,向晚抽空拿了几本书,摸了摸钟离的底,见他委实喜欢读书,便又教了他一些。
“前些日子,家师还托梦给我,说是上了天庭,才知你原是杏花仙子被贬下凡。梦虽然怪了些,不过小姐姐你的杏画画得真好。”钟离换了湖色长袍,平添一股清朗,看了会书,便被向晚吸引过去。
他跟着珈瑛大师学玉雕,最初一年是由大师雕刻玉杏画,大师仙去后便由他一人独自刻画。足足两年多的时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