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霞郡主叹口气:“甄四,你说你怎么就不是个男人呢,凭你对我的两次救命之恩,我早早的来个以身相许,于情于理我父王也不会反对的,就不用现在去和亲了。”
她没理会甄妙古怪的表情,悄悄往后面扫了扫。
今日送行的除了皇亲宗室,还有一些大臣。
那人也来了,他身量颇高,挺拔修长,温润精致的眉眼模糊了年龄,站在一群半百老头子中,格外显眼。
仿佛有一只小小的蜜蜂,在心头轻轻蛰了一下。
初霞郡主忽然泪流满面。
她匆匆的转回了头。
甄妙怔住,随后明白了什么,安慰性地拍了拍她肩膀。
有宫娥由远及近:“公主,时辰到了,该启程了。”
初霞郡主恢复了高冷表情,淡淡“嗯”了一声。
二人缓缓往回走。
初霞郡主拖曳在草地上的金红色裙摆有了些污痕,她却毫不在意,对着永王夫妇跪了下去拜了三拜,声音清脆:“父王,母妃,你们放心,女儿会过得很好的,你们也要保重。”
永王揪着永王妃的袖子,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永王妃本来也想哭的,被永王这么一弄,只得死死忍着了,含泪叮嘱女儿:“初霞,到了蛮尾,不要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和大王子相处时,记得母妃教你的那些话。当然,若是有不长眼的惹到你,也不要忍气吞声,你是大周的公主,谁也不能轻辱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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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霞郡主仰起脸:“母妃放心,只有女儿欺负别人的份儿,怎么会让别人欺负女儿呢!”
她这话说的虽有几分娇蛮,永王妃听了却真的好受了些。
还好女儿不是个柔弱的,不然她一颗心真的要操碎了。
初霞郡主上了马车,她回头凝视着那些熟悉的面孔,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那个方向,她终究没有多看一眼,弯腰进去,把车窗帘掀开,招了招手:“记得给我写信!”
甄妙和重喜县主知道这话是对她们说的,齐齐挥手回应。
罗知雅铁青着脸上了另一辆马车。
她也是要远嫁蛮尾,远离故土,终身再难见父母亲人,可因为有公主在,她就如一个透明人般,没有人想过她的难过和牺牲,就连她的父亲,曾经疼她如掌珠,现在也不过是面色沉重些,连眼眶都没红,哪里能和永王比!
是,永王那样是有些丢人,可她多希望能为了女儿丢人的父亲是她的!
而不是像父亲那样,昨晚还歇在了嫣娘那里!
罗知雅一颗心像浸在了冰窟窿里,没有一丝热乎气,她回头看了站在人群最前处冲初霞郡主拼命挥手的甄妙一眼,眼底划过深深的恨意。
她好歹是她的嫂子,除了给她添了妆,多余的话一句都没和她说,却拼命凑到公主那里去,说白了也是个逢高踩低的,大哥莫不是眼瞎了,看上这种女人!
罗知雅恨恨摔了帘子,进了马车坐好,却没有再掀开窗帘,闭了眼任由马车缓缓动了。
望眼欲穿的田氏死死盯着锦缎帘子,可惜那帘子只随着马车的前行微微晃动着,并没有再被掀起。
她异常难受,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到罗二老爷身上。
罗二老爷条件反射把她扶稳,见周围人目光都投过来,只觉被扫了面子,咬着牙低声道:“蠢妇,做出这种寻死觅活的样子作甚?要是被有心人说对皇家不满,我就把你休了,让你和你那一家子破落户作伴去!”
这话半点夫妻情意都没了,田氏喉咙一阵阵腥甜,强忍着没有吐出来,一颗心渐渐凉了。
曾经二人也举案齐眉过,一起满心欢喜的憧憬过将来,可男人的情分比纸还薄,一旦撕破了,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