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夫人收起笑容。
甄静的事,已经成了府里不愿提起的忌讳。
特别是悔婚,说起来确实是伯府做得不厚道。
“我们是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悄悄掀起帘子看了看,凑巧看到了韩进士。祖母,孙女看韩进士那样子,似乎有些糟糕,可能是遇到什么大事了。我听说韩进士是寒门子弟,也许对他来说天大的事,对我们伯府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三姐的事,毕竟是我们失诺在先,若是这时帮上一把,将来也算结个善缘。您觉得呢?”
甄妙说了一大串的话,然后眼巴巴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一脸深沉的沉默着。
甄妙见状也不着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慢条斯理的喝起来。
忽听老夫人平静问道:“四丫头,你怎么认得韩进士的?”
“噗——”甄妙一口热茶喷了出来。
老夫人看了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小丫头还跑来讲大道理了,先把自己从坑里刨出来再说吧。
甄妙确实被这话给问住了,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亏得之前还不厚道的拿这话去问三表姐,怎么忘了自己也是有案底的。
怎么认识的,不就是甄妍出阁那日,甄玉撺掇着几人一起溜进隔间偷看来的吗。
这下好了,自己直接捅到了祖母这来。
甄妙感受到了整个世界对她智商的恶意,一时有些丧气,没精打采的垂着头不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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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觉得小孙女蔫头耷拉脑的模样很是愉悦了她的心情,忍住去揉她头顶的冲动,端着个脸训斥道:“你过了这个年十五岁,马上就要及笄的人了,以后可要谨言慎行。”
“是。”甄妙老老实实的道。
“嗯,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祖母会问问你大伯的。和韩进士退亲,虽是因为你三姐那时病重,可要是韩进士家遭了什么大难,难保会传出些闲言碎语来。”
听老夫人这么说,甄妙便把这件事放了下来。
她也只是想着三表姐对韩进士有些不同的想法,尽一点力而已,却没打算大包大揽的,一切还是看天意和缘分。
老夫人却是真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嘛。
退亲那事,就是伯府教女不严出的岔子,对韩进士确实亏欠着。
且听老大的意思,那韩进士是个有出息的,即便他不知道真相,因为退亲对伯府恐怕也存了间隙,要真是借着这个机会帮他一把,解了这个结,倒是一桩好事。
当即就给前院送了信,等世子下衙来宁寿堂一趟。
世子回来后听到下人的传信,直接就过来了,听老夫人这么一说,就决意明日打探一下。
第二日,又来了宁寿堂。
“大郎,那韩进士可真是遇到什么变故?”
甄建文一脸唏嘘:“儿子今日打听了一下,韩志远这几日都未上衙。正月十五晚上八里胡同大火,他们一家就租住在那里,说是他老母亲被烧伤了,伤势还挺严重。”
“他那老母年轻守寡,这才刚要熬出头吧?啧啧,真是可怜见的。”老夫人摇摇头。
当初定下这门亲事,她也是问过的,知道韩志远是寡母拉扯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一个妇人,拉扯大四个孩子,其中艰辛不言而喻。
“儿子已经从乐仁堂请了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过去,还送了些药材和银钱。只是有一事,想和母亲商量一下。”
“什么事?”
甄建文迟疑了一下才道:“韩志远的母亲伤势颇重,不见得能撑过去。儿子打探了一下,现在韩志远最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