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嘴张了张,没有说出话来。
“田氏,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罗二老爷冷笑一声,心中翻腾。
前几日去杏花巷,淑娘没有让他近身,试探之下才吐露,原来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子,早先的不舒坦,也是因为此。
淑娘也跟了他两年了,原本想着寻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事和田氏说了,让淑娘进府,也给孩子一个名分。
可现在看来,一切还是等孩子出生再说吧。
田氏这几日心一直在油锅里煎着,女儿落得如此下场还气息奄奄的在她怀里躺着,夫君却怒目相向,顿时就失了理智,反唇相讥道:“老爷,不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吗?怎么儿子就成我一个人养的了?再说,三郎说的也不错,三娘怎么能和元娘比,难道老爷您真的觉得三娘和元娘是一样的?”
田氏这话理直气壮,反倒把罗二老爷噎个半死,终于忍不住道:“田氏,我给你留脸面,你却像个泼妇般粗俗无礼。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不知,元娘为什么主动把惊马的事承担下来吗,要不是你自作主张,这婚,又怎么会赐到元娘头上!”
“你——”田氏雪白着脸要反驳。
二郎走过去,从田氏怀中把罗知雅抱起,淡淡道:“父亲和母亲有什么事,慢慢商量吧,儿子带妹妹看大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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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清醒,传丫鬟的传丫鬟,请大夫的请大夫。
这番热闹,到底是没有遮掩住,传到了老夫人耳里。
老夫人端着一杯热茶,袅袅烟气朦胧了面上表情:“呃,元娘担下惊马之事,是田氏授意的?”
杨嬷嬷静立一旁,,没有做声。
老太太心里不乐意了。
孙女为了国公府的名声主动承担,心地纯良,端敏大义,她是欣赏的。
可要是为了博一个好名声而这样做,那就实在欢喜不起来了。
罗二老爷今日不用上衙,要进宫谢恩的,把罗知雅安置妥当了,就和田氏一起过来怡安堂请安。
看出这对夫妻间微妙的冷凝气氛,老夫人沉下眼皮:“元娘怎么样了?”
“额头青了,不过大夫说,人没有大碍,外敷几剂药就好了。”罗二老爷回道。
到底是嫡亲的孙女,老夫人心下微松,随后又不满:“今日你们本该带元娘进宫谢恩,现在元娘这个样子,显然不得进宫了,可想好了怎么说?”
“母亲放心,这个儿子自有说法。”
罗二老爷对此倒是不担心。
皇上心知肚明,没有一个大臣愿意把女儿远嫁蛮尾国的,随便寻个理由,皇上不会深究。
要是他和田氏表现好些,说不得还会多加补偿。
既然已经牺牲了一个女儿,那他只能争取最有利的局面了。
“田氏,你是当娘的,以后要把元娘照顾好了。她有委屈,我们都知道,可事已至此,只得认了。要是再闹出什么来,才是真的害人害己。”
一番话说的田氏心中一凛。诺诺应是。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进宫谢恩吧。”老夫人头一次,不想多看儿子儿媳妇一眼。
罗二老爷和田氏这才退下。
只是二人心中都有气,同坐着一辆马车快到宫城了,还是没说一句话。
馨园那边,两个小丫鬟一个守着炉子,一个在熬药。
“哎,大姑娘好好的,怎么就想不开了,皇上赐婚,那真是不敢想的荣耀呢,听说嫁的还是王子呢。”
另一个略大点的丫鬟呸了一声:“你懂个什么,蛮尾国那是连田地都没有的,听说那里的人吃肉喝血都是生的。这倒也罢了,据说那里绝大多数的老百姓,一辈子只洗三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