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建安伯府正门大开,是有什么嫁娶之事吗?”
“呃,我听说他家有位姑娘近日出嫁,难不成就是今日?也没张灯结彩的,看着不像啊。”
“哟,你连他家有姑娘出阁都晓得啊?”
“那是,我隔壁邻居家的二狗子的闺女在伯府当差,说是有位姑娘要出嫁,她的姐妹还打了许多银钗戒子之类的打赏院子里的小丫头们的,把她羡慕的不行,回家说了好几次,我看十有八九是因为这个。”
聚在一起听八卦的人越来越多,有一个人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道:“我跟你们说,今儿这事倒是不寻常。”
“呃,怎么个不寻常法?”
“你们来得晚,没看到,不久前伯府出来一辆八轮双马的马车。你们猜拉得是谁?”
“快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
“是伯府的四姑娘,说是宫里的贵妃娘娘传唤她。”
“哟,被天家贵人召见,难怪呢,可也不对啊,伯府那位姑娘坐这样的马车,不合规矩啊。”
那人更是压低了声音,可听得人更多起来。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那位姑娘,已经病得进气多出气少了。”
众人哗然。
“这不可能吧,病成那样能进宫?”
“嘘——”那人伸出一只手指吹了吹,指指上面,“说是上面发话了,甄四姑娘就算爬,也要爬到那儿去。这可是掉脑袋的话,你们千万别胡乱说出去。”
“是,是。”许多人点头。
少数人质疑道:“不对啊,这种事,你是怎么知晓的?”
那人笑笑:“甄四姑娘的病,不知请了京城多少名医汇聚府中,我是一位大夫的药童,当时亲眼看着呢。”
这下人们深信不疑,谁也不曾细想一个药童,怎么就见了宫里来的人了。
人,都是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人群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那人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离去。
府内。
“各位大夫辛苦了。”蒋氏冲一众大夫点点头。
雕栏和玉砌把装有诊资的荷包一一送给各人。
“在下惭愧。”一个中年男子收下荷包,面带惭色。
其他人纷纷附和。
蒋氏微微一笑:“赵大夫这样说就太自谦了,有的事非人力可为的。”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好看不少。
蒋氏又道:“何况赵大夫还帮我家丫鬟看了脸上的伤。那丫鬟是伺候老夫人的,老夫人素来当孙女疼着,没想到——”
赵大夫皱着眉:“夫人,在下虽尽力救治,但那姑娘脸上有道伤口太深,恐要落下疤的。”
“谁说不是呢。”蒋氏叹口气。
“那位姑娘怎么——”赵大夫问到这,忽然停住。
蒋氏脸上微微变色,随后勉强遮掩了过去。
“玉砌,送几位大夫出府。”
“是。”玉砌带着众位大夫走了出去。
随着大门缓缓合拢,分离时,众人欲言又止。
最后有人道:“那位四姑娘,真是可怜,本就命悬一线,还折腾着进宫,恐怕——”
“还有那位丫鬟,脸上居然被碎瓷片扎满了,可怜一副花容月貌啊,啧啧。”年轻点的大夫摇头。
“这些话,各位还是烂在肚子里吧。”赵大夫淡淡道。
众人闭口不言,各自离去。
但建安伯府家的姑娘命悬一线被强令进宫,丫鬟无故被传话太监毁容的传言还是传了出去。
至于从谁那开始传开的,当日的大夫这么多,谁知道呢。
青雀街人流如梭,车水马龙,这个时辰,有一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