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要不是因为我一时冲动去吓唬那个女人,也不至于把她给放了。她不脱困,我爹也不会死,我也不会被迫踏入术道。
我不能让类似的事情重演。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性,都不行!
“你……”老冯被我气得七窍生烟。
那个女孩一转身,哭着跑了。我冷声道:“行了,她走了,也就没那么多事儿了。现在再赶回城隍庙布置也来不及了,咱们就在这儿等吧。”
看我答应下来,多兰轩才松了口气,乖乖找了个地方坐下之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干脆往后一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直到午夜,才听见老骨头喊了一声“来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整条白街上的门前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亮了,不管灯泡大小全都透着红光。两三百米长的街道都在一瞬间像是被血浸过一样,从上到下红成了一片。
“好大的煞气!”
阴气灯变绿,煞气灯如血……在白街混的人都知道这个。所以过去吃白事儿饭的人,门前全都挂着白布做的灯笼。一是风吹不灭,二就是能看见是不是有鬼在附近。到了现在,白街上虽然不用灯笼了,但是也一样没有人用彩灯,而全都用的白炽灯。整条街的灯光变红,说明过来的,已经不是单纯的鬼魂,而是有了一定道行的妖鬼。
我伸手一拉多兰轩,按着他的脖子,把他装进了一个麻袋,用绳子把麻袋口一扎,直接吊在了房梁上。
老骨头看我动手了,哧溜一下滑到一个柜子前面,拉开柜门钻了进去。从里面伸出一只枯黄干瘦的手:“老冯,老冯,你要不要也进来躲躲?”
“不用了!”老冯从腰里拔出一把五四式手枪,一转身抢占了有利地形。他的身手之敏捷,一点儿都不像是个中年人。
我们两个刚刚站好,就见白街拐角上冒出来一道黑影,看上去有点像是一辆汽车正在慢慢往前转向。
“那车不对劲儿!”我没开过车,老冯却一眼看出了问题:“那车在前后蹭……”
我仔细看了一眼,那辆车果然在前前后后地挪动。每次稍稍把车头从拐角上探出来一点儿,就马上又缩回去,好像故意逗我们两个似的。
我刚看了几眼,身后的桌子就忽然响成了一片,一股难以形容的压迫感猛地从我背后冒了出来。就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直奔着我背后冲了过来。
“不好!”我和老冯同时一个转身。就见一辆黑色的老式轿车撞开了屋里的桌椅,直奔着我们两个冲了过来。我伸手一推老冯,自己则靠着大门,反手一下抓住了门框,双手猛一较力,两腿上扬,在门框上做了一个引体向上的动作。
我只觉得自己的脚底在车玻璃上使劲擦了一下,那辆轿车就在我身下狠狠地撞在了门上,车身一下子从门里冲出去一半,不偏不斜地卡在了门上。
我这个姿势不可能在门框上坚持多久,况且,我也没想过要继续坚持。见轿车不动了,我干脆一松手,从上面落了下来,两只脚对准车厢盖平拍了过去。
没曾想,我的脚刚一碰到车顶,就像是踩在纸壳箱子上一样,噗的一下陷进了车里。
纸糊的车!这个念头在我脑袋里一闪而过,我紧跟着两腿左右一较力,硬把那辆纸车给撕开了一个口子,从车里蹦了出来。
还没等我站稳,就见后面的方向忽然冲出来一辆皮卡。这辆车也不知道是冲得太快,还是车轮子压根就没沾着地面,它几乎是从半空中飞过来的。车头直奔着多兰轩藏身的麻袋撞了过去。袋子里紧跟着爆出一声闷哼之后,就忽的染上了一片血迹。
我眼看着多兰轩像是一个悬在空中的沙包一样高高地扬了起来,很快又落在了皮卡的顶棚上,顺着带有弧度的车棚一直滑向车斗之后,拴在上面的绳子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