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个回应,便胡乱的点了下头,“嗯”了一声,权作知道了的意思。
庾隐看着被子里隐隐露出的两只通红的耳朵,极力按捺住上前捏一下咬一口的**,满意的勾唇,抬脚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庾隐转身,略微提了点音量道:“对了,衙署那边——”就见着原本翻个身都折腾了许久的齐达一下子跳起来,然后龇牙咧嘴的又倒下去,丝丝地抽着冷气。
庾隐有些好笑的看着齐达,柔声道:“我已经让老何过去请过假了,请了两天,你就放心在家里好好休养吧。”
对上齐达隐含指控的目光,庾隐正了面色,“达——”顿了一下,换了个更正式的称呼,“衡文,昨夜之事,便是重来,我也不会后悔。我敬你爱你,只因感你行事古肠热道、求学心无旁骛、待弟慈、待友诚、对人宽、于行敏,举凡种种,绝不会,也不敢因为昨夜之事便对你有所轻慢。他人亦是不可以。”目光灼灼盯上齐达想要逃走的双眼,“我爱重衡文,因此愿与衡文结连理之约,衡文——”庾隐看着齐达眼中隐隐的哀求,终是不忍心继续逼迫下去,轻叹了口气,庾隐垂下眼帘,“如果愿意,我这一生,于愿足矣。”
说完这话,庾隐便拉上房门走了出去,留下齐达一个人拥被呆呆坐在床上。
坐了一会儿,齐达觉得腰臀实在是不堪重负,手撑着慢慢倒下,然后继续回想庾隐刚才说的那一番话。
庾隐话里透漏出来的情意,让他心惊不已。
这一切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无论如何,齐达不觉得自己有庾隐说的那样好。所以,他是在负担不起庾隐这一番情意。
不说庾氏家里会不会接受他和一个男人成亲那些遥远的事情,但说庾隐本人。庾隐毕竟年轻,性子未定。别的不论,就从他结婚没多久就离婚可见,性子未定的人结婚都不会长久,何况所谓“爱重”?齐达实在怀疑庾隐这份深情款款的爱重会不会明天起来就不见了。到那时候,只怕大家连朋友就做不成了。
所以,还是做朋友吧。昨夜的事,就当是,就当是——齐达实在说不出“被狗咬了一口”这样的比喻——买了个教训吧。
以后,就算是与男子在一起,也万万不可像以前那样百无禁忌了。
现在,齐达慢腾腾从床上挪下来,套上布鞋,扬声呼唤:“何叔——咳!咳咳!”嗓子沙哑了,声音大了些就不舒服。
还好老何就在院子里,也不用齐达操劳他的嗓门第二遍,“公子,什么事?”
“庾公子出去了吗?”齐达隔着门问。
“出去了。”
“好!你去给我备车吧,顺便让何大婶帮我收拾两件换洗衣服,要快!”齐达还是隔着门吩咐。
“是。”
“去吧。”
80
趁着庾隐出门的功夫,齐达撑着身子爬上马车,跑了。
藉田名义上归司农寺管理,但是实际上这是专属于皇家的皇庄,里面的佃农是直属皇室的,而这里所得收益到时候也是直接划入皇帝的内库里去。
而齐达作为这里的直属上官,虽然上头还有一个司农寺卿,但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所以现在他就是这一亩三分地的土皇帝。
进了藉田范围内的皇庄,齐达就给周围的佃户下了一个死命令:任何人等,没有他的允许,不准放进来。然后,就住进了庄上秋收时候给官员准备的房子里开始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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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农寺卿康泽收到少卿齐达家人送来的病假报告的时候,其实是有些高兴的。
说起来,虽然是齐达上司,齐达也是他着意调到藉田那边去的,可是齐达究竟在捣鼓什么他还真不知道。可是,此位仁兄是个好面子的,要他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