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达他们,除了张华情况稍稍好些,都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柳隐现在寄居在齐达家,也算是穷人家的孩子),所以没得选择,只得闷不吭声的分宿两处:齐达、柳隐、张华一处,俊俊和那两个孩子一处。
第一个晚上还好,大家都累了,洗洗就睡了过去,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计较。但是第二天开始,就有些不满了。
齐自清在这里的时候,那个掌柜的满口应承会好好照顾几个孩子,可是现在,看看这都什么环境!满是灰尘异味的房间,几块木板铺上陈年的稻草就算是床了,还有都到中午了,怎么也没有个送饭的!要说他们白吃白住也就罢了,可是掌柜的分明收了钱的,居然还这样!张华气得就要去找掌柜的理论。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山村书院山长的孩子,可是他从小到大即聪明又伶俐,周围的人,无论老少,都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把他供着,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当面奉承背后阴人的事!
齐达连忙把张华抱住,不让他冲出门去,一边一叠声的道:“你冲出去出气了,我们以后住哪里?我可是听说茉阳城里没有其他的空地方了,就连城外的野庙都有人占了!忍忍吧,最起码要等我们考过之后再撒气,好不好?到时候你想怎样就怎样!”
张华在齐达怀里一阵乱扭乱踢,终于还是听进了齐达的话。然而到底心头还是不舒坦,对着房间内仅有的一张瘸腿桌子一阵猛捶,他才气喘吁吁的出去叫饭。
柳隐放下手里的书,淡淡的瞥他一眼,“我竟不知道,你原来这么爱管闲事。”
齐达好脾气的笑笑,“其实还好了,我只管我认识的人的。”
柳隐没有接他的话,轻轻“哦”了一声,低下头去继续看书。
齐达看着莫名沉默下来的柳隐,并没有怎么惊诧,这些日子以来,柳隐经常这样,他都已经看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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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试在即,齐达的作文还是没能写好。张华柳隐对于齐达作好文的可能已经完全死心。两人估摸着可能会考到的题目,每人给齐达写了两个模板,让他细细背下来,等到科考的时候,就从中挑一个和题目比较接近的套上去就是了。
作弊是可耻的,齐达深深知道这句话。可是这句话只能在自己有余力应对考试的时候有用。当自己都不能应对考试了,为了通过,作弊就是必要的了。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时间,齐达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背诵并学习应用模板上面了。柳隐则是精益求精的学习看书作文一样都不放过,张华则在柳隐的刺激下也全身心的投入学习之中。
至于俊俊那边,因为两边距离实在太远,除了每天出门拿午饭晚饭的时候偶尔能碰上一面之外,似乎也都躲在房子里学习。
整整两个月,齐达都没有踏出这个名叫东顺的客栈一步。越是临近科考,他就越是紧张,恨不得夜晚不睡觉的一天当做两天使。屋里的油灯经常整夜整夜的点着,就连勤奋如柳隐都有些看不过而经常强行灭他的灯逼他上床睡觉。
“跟你说过了,你的算学明法都很好,一定能过的。至于作文,就算你再用功,也不可能再有进益。何必弄得自己身体不舒服呢?”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齐达照例回他这两句他上辈子经常听儿子念叨的话。
“休息!”柳隐不再试图和这人说理,他直接行动,挥手灭灯。
“早该这样了!”张华凉凉的说着,自顾自的钻进被窝里,顺便把齐达推到床铺的里边,“睡觉!明天还要看书呢!”
就这样,在周而复始的紧张学习中,乡试终于如期而至。
齐自清这个时候又赶了来,特意送了几人进了考场,然后就是持续三天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