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直接刚刚的行为似乎有些吓到人家了,拉着齐达的手开始自我介绍:“抱歉,因为李某对齐小兄弟闻名已久,方才过于激动,实在是失礼,还请齐小兄弟原谅则个。”
齐达勉力压下因为一路飞驰而涌起的呕吐感,也顾不得文人之间打招呼的标准动作拱手作揖了,扶着李家雕了五福盈门的照壁,有气无力的道:“这位大人,在下从未出过楚州,这次是生平第一次到京城,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我清楚的记得,你是黄初三年在茉阳中的秀才,当时的主考官正是区区在下,鹿鸣宴上,我还跟你说过话来着,难道你不是?”说到后面,李度的眼神很有些吓人,大有齐达回答不是就撕裂他的意图。
齐达这才抬起头仔细打量面前的年轻男子,好像是有点面善,可是五年前他忙于生计,考秀才只是为了逃税,哪里有心情注意考官是谁,而当年的鹿鸣宴他就记得嘈杂这一印象了。不过既然这样说了,想来是真的。“我就是。”
“那就好,我还以为今科又要等不到你了。”李度很是松了一口气的点头。
“大人等学生做什么?”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是自己曾经的主考官,那么就得遵守文人的规矩,要自称‘学生’,嗯,对照完了张华给自己的称呼提示,齐达对自己的应变能力还算满意。
“先进来吧,我带你见见家父,毕竟以后你可是要继承家父的工作的。”李度很爽快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嘎?
齐达发现自己跟这些贵人们实在处不来,他总听不懂他们的话。
当你不知道说什么好时,就什么都不要说——从做生意开始张华就对齐达说这句话,上京的路上更是天天耳提面命,于是疑惑之下的齐达只得沉默了。
李度的脚步很快,齐达第一次进富贵人家的宅邸,几乎被这些弯弯绕绕的回廊园子□绕晕,只得闷着头盯着李度的脚后跟亦步亦趋,因此当李度突然停下来的时候他差点撞到李度身上。
李度也不在意,抡起拳头槌门,“爹,快开门,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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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从里面拉开,一个头发花白额上满是皱纹的老人拉开了房门,“小崽子,你又带了什么不三不四的……”眼角扫到一身儒衫神态略显畏缩的齐达,老人家气势霎时间强大起来,一双手指着李度直哆嗦,“你!你小子,居然连待考士子都下手了,你这个逆子!你是打定主意要气死我是不是?”
“爹!爹!爹!你听我说啊!”李度闪身避开自家老父亲扔过来的算盘,脚下一绕躲到了齐达身后,“你不是老抱怨没人肯学算学,害你后继无人吗?喏,这就是我给您物色的徒弟,黄初三年,茉阳算术科拿了满分的,就是他,楚州齐达!”
老人给了自家儿子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目光灼灼的看向齐达,“今有田广十四步,从十八步。问为田几何?”
齐达被老人家莫名热切的目光看得心虚不已,暗自在心头反省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听到老人家的问题,前世今生听到数字就算账的本能就冒出来了,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二百五十二步。”
“为多少亩?”
广一步,长二百四十步为一亩,这个齐达从张先生给的《九章算术》上看到过,因此极快给出答案,“一又二十分之一亩。”
老头子的眼睛开始亮起来,“今有五分之三,十一分之七,合之为几何?”
“得二又五十五分之十三。”
“粟五十可得粺米二十七,今有粟三斗二升,欲为粺米。问得几何?”
“得一斗七升又二十五分之七。”
“今有……”
……
眼看两人越说越热烈——其实只是李老头一头热,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