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瀑流淌。
而今再瞧,手、靴子、脸庞、发丝能望见的地方,皆是血,无论从哪看,都像极了一尊杀人狂魔。
围观的人群,很默契的给其让开了一条路,连后到的楚家护院,也是左右看了看身边人,没敢上前。
直至楚萧走远,众人才凑到墙角下,完了,一阵干呕。
潘世贵已然没气儿了,俨然一堆碎肉烂骨,哪还有人形。
“活该。”胆大的人骂了一嗓子,脾气火爆如一护院,还吐了口唾沫,俺们讨个生计容易吗?隔三差五被你这个孬种克扣银两。
报应。
这就是报应。
三公子干的漂亮。
“这小子,下手挺狠哪!”不远处走廊,秦寿一声唏嘘。
不过想想,便也很理解楚萧当时的心境了。
父亲是孩子的逆鳞,换谁都会发疯吧!
要说这楚氏一族,也真有意思,下人都敢对主子动手了。
“楚家,怕是不会善了。”叶瑶一声轻语,她是没心没肺,直至老管家告知,才晓来龙去脉,楚少天和楚青山这些年,都是如此遭人欺凌的吗?
“丫头,你且先回去。”秦寿留下一语,直奔一方。
潘世贵也好。
账房先生也罢。
楚家毕竟死了人,他不得给姑爷善后?
不久,他入了一座别苑,有一老者,正坐于池塘边钓鱼。
定眼一瞧,正是楚家老爷子的贴身管事,王阁老。
对,就是王阁老,不止修为高深,还深得楚沧元信任,潘世贵这档子事,找他比找大夫人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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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好兴致。”秦寿一脸笑呵呵。
“是老夫去叶家拿人,还是你把人送过来。”王阁老话语悠悠,消息倒也灵通,潘世贵前脚刚被剁了,后脚他就知道了。
至于他口中的‘拿人’,指的自是楚萧,做了叶家的上门女婿,那小子涨行市了啊!三天回门,跑娘家来杀人。
“此事,可大可小,不用惊动老太爷了吧!”秦寿笑道。
说着,他还从袖中掏出了一颗紫色的珠子,满脸堆笑的塞到了王阁老手中。
钓鱼的那位,倒也不避讳,捏着灵珠,对着太阳看了又看。
嗯,是个好玩意儿,虽非世所罕见,不过,抵潘世贵那条烂命,绰绰有余了,打谁不好,去打楚青山?这与打老爷子的脸,有何两样。
狗仗人势的东西,死不足惜。
“老夫倦了。”王阁老揣起了灵珠,又拿起了鱼竿。
“那就不打搅您老了。”秦寿拱手离去,还暗暗松了一口气。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是了解这位的,既是收了他的东西,定能把麻烦平的干干净净。
秦寿走了,一小厮凑到了王阁老身前,
“大夫人那怕是不好交代。”
“那你不会把供状写的好交代些?”王阁老淡淡道。
“明白。”小厮躬身退去,心中已有一篇美妙的文章。
所谓‘好交代些’,不就是把潘世贵这些年做的那些个肮脏事,细细罗列一番嘛!啥个收受贿赂,啥个欺男霸女,啥个草菅人命,有的没的,多多益善。
大老爷和大夫人只要脑子没进水,便不可能死揪着不放。
要知道,老太爷还没定继承人呢?真闹到他老人家那,真要把这事查个底儿朝天,谁都不好收场,毕竟,谁手里都不干净。
今日的阳光,甚是明媚,楚萧却甚感天色寒冷。
叶瑶跟在其身侧,也有这等错觉。
姐夫残存的杀意,让她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