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到了亥时一刻,孙希觉得手臂酸胀了,这才放下笔,走到床边准备就寝。
崔然皱眉,怔怔地在想着什么。
孙希在眼前挥了挥手,他才反应过来,一把揽过她的纤腰,把她压倒在床。
暖暖鼻息扑在他的脸上,闻得整个鼻腔满是芬芳,他不禁有些心驰荡漾。
细腻顺滑的绸缎织造的锦衣,玉颈白皙,纤细的腰身,玲珑有致的曲线,他不免呼吸急促激动起来。
孙希被他炙热的眼神打量着,更有似水娇羞与温文尔雅的韵味。
那修长白皙的匀称双腿,从锦袍中露出,是多么地惹人夺目。
半宿酣战后,孙希发困得厉害,很快沉沉睡去。
次日,晨曦未明,屋内昏暗如缕,案几上一盏白玉骨瓷双头香炉早已息了香线,只悠悠拢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幽香。
很奇怪,昨晚明明很累,早上却这么早醒了。
她从崔然的怀里一节一节钻出来,抱着被子团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自己的男人。
赤裸的淡褐色臂膀,刚新婚那会儿,是白皙的,如今沙场征战几年,竟然晒成了健康色。
满头粗浓的黑发铺满床头,张扬着旺盛的生命力,高耸俊逸的鼻梁在柔软的被褥中深深陷下,发出微重的鼻息声。
他的侧面如刀刻般英挺,下颌执拗而果毅。
能嫁给这样勇猛俊俏又专一的好男人,自己应是积了至少百八十辈子的德。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男人居庙堂之高位,自己时常要神经绷紧,处理各种危机。
想起昨晚他刚从外面回来,自己十分忧心地把今天在寿康宫的事情与他说了。
想着是否会因此得罪了皇后和贵妃,谁知崔然却摇头笑道:“你进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为此事闹得不愉快了,况且,皇后与贵妃,两个人联合起来收拾云妃都来不及,哪里有时间来记恨你?”
孙希还是觉得小心肝颤颤,决定明天递拜帖入宫,去求见皇后和贵妃娘娘。
崔然吓唬她:“太后已经给你做了选择,你再去,不怕得罪太后?”
孙希欲哭无泪,当下决定以后跟孙宁讲话,也要字斟句酌才行。
皇家争斗太可怕,我这崔府宅斗还没忙完,还是不要掺和进后宫那波谲云诡的地方。
崔然看到她痛苦的小表情,一下露出洁白的牙齿,幽深的眸子含着笑意,低头重重咬了她的唇瓣,跟着抬起头,笑得气荡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