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她。”
孙希赶紧堆上笑脸:“二弟妹说里面人太多,有些闷得慌,母亲和她一道出去走走了。”
“她是该注意着些,怀着身孕,人多也容易碰撞了。”周氏道。
孙希不想和荀氏再多做纠缠,怕她又旧事重提,便笑着跟周氏道:“我带您去找她们,我也觉得有些闷了。我正好有些事要跟您说。”
周氏点头,辞了刚才说话的两个贵妇,便携着孙希的手,出了内堂。
孙希想了想,道:“婆婆可能带着弟妹往莫熙斋方向去了,我跟她说过,我出嫁后,母亲也每日着人打扫那个院子的。”
夜凉如水,外院那边传来高谈阔论的笑闹声,还飘来阵阵酒香。
想来是觥筹交错,酒宴正酣。
孙希和周氏沿着石子小路,就着朦胧的灯笼亮光,慢慢走着。
堪堪来到一处假山石边,就着米白色的月光,只见一长一矮两个人影,窃窃私语,是两个青年男女的声音。
俩人脚步一滞,心头一紧。
“好久不见了,宁斐妹妹。”男人的声音,语气怅然。
孙希惊觉:这分明是自己亲弟孙晓的声音。
女声有些郁郁:“好久不见,还未曾贺喜你新婚,恭喜。”
男声怆然:“你又何必这般刺我。”
女声讥讽:“你喜得良缘,我只不过说声恭喜,难道也不行?”
“是我对不起你。”孙晓似是很难过,声音歉疚中带着黯然和忧伤。
女人没有答话。
孙希忍不住咳了一声,朗声跟周氏道:“婆婆应该在前面了,我们过去吧。”
周氏会意,笑着道:“宁楠这丫头,我也有段时日未见了,她们姐妹,嫁的都好。”
头顶上,月牙如钩,微微闪动着幽光,却没有了适才的光彩。
她们进入假山的时候,青年男女早已不见踪影。
斑斑驳驳的月影,是逝去的年华,也是失意者痛彻的碎心。
孙希心中溢满涌动,难过得几乎要泪盈于睫。
可这终究是孙晓自己的选择,虽然出于自己的私心,她也希望孙晓娶的是靖海侯的嫡女秦悦,而不是无权无势的淮山侯庶女。
月光下的澄澈清眸,闪闪发光。
周氏眼尖,但她也只好假装没有看到。
世家联姻,不都是如此吗?
自己撮合了这么多桩姻缘,哪对不是双方权衡利益之后的结果?
两情相悦?这在权贵联姻之间,是属于笑话的存在。
自己和宁新伯,婚前连面都没有见过,双方父母定下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