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维持住谢氏一族,今日这般荣耀。”
“有些苦楚,不过是不为外人道罢了。”
男人的脸其实长得很像他母亲,偏秀气斯文。
常年累月的军营生活让他的脸变成了浅棕色,但斯文气不减。
尤其他对着孙希的时候,气息柔和,眉目含情,更是翩翩君子一枚。
但此刻他眉心紧蹙,被圣心困扰,整个人就显得很阴郁。
孙希大为不忍,用手抚平他的扭结的眉心,柔声劝慰:“崔郎,陛下此次还带了皇后娘娘出宫,未必就是为了这件事。”
“即便他有所怀疑,此去我们见招拆招,也比在家里呆着,任凭陛下胡猜要好。”
崔然揉了揉眉心:“你说的有道理。而且皇后如今的城府,已今非昔比。”
“你到时候应付起来,要懂得分寸。尽量多听少说。”
孙希点头:“你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和她打交道。”
崔然眼底溢满赞赏,深深将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她只得侧过身,捋了捋袖口上金风坠饰,以掩饰自己的羞涩和赧然。
崔然挪了挪身子,到她旁边,轻轻的,拉她入怀。
她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依偎在这样结实的怀抱里,她觉得安心。
他看着前方,轻声喃喃道:“其实,昨日我与父亲和外祖父讨论过这件事。”
“外祖父认为,这些箱子,是个烫手山芋。”
“以我们目前的局势,还是不要将手伸那么长为好。”
孙希忐忑不安:“那,百官隐私,都在陛下那儿,陛下手中犹如握着百官命脉。”
“我们想拉拢人到我们这边,不是更加难上加难?”
崔然神情肃穆,一脸正色:“有些事,过犹不及。陛下,他这辈子都不明白。”
“昨日聚会,外祖父有句话说得好,不聋不哑,难做家翁。”
“外祖父的贤德,是众所周知的。”
“人皆言,他人如其名,性子温文尔雅,宽容有度。”
“但我们陛下,却是个眼里难容沙子的。”
孙希直起身:“那你今日面圣,可要万分注意,可别让他从你面上瞧出什么端倪。”
崔然嗤嗤一笑:“这你大可放心,我从小在陛下身边做伴读。”
“早学会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了。”
孙希重重叹了口气:“你这样的性格,其实是把双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