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的模样道:“臣着实的不长进,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之人。”飞鸾听着心上跳了两下,慢慢收回手道:“莫非是我身边的宫人?”咏歌连连摆手道:“臣纵然色胆包天,也不敢对殿下身边之人起非分之想。臣……臣喜欢上了……一个……一个男子。”飞鸾听得误会了,以为他所指乃是凤弦。面上虽不曾显恼色,那眼神已然不对了,在椅中坐了道:“你……你倒也坦荡,只是为何要告诉我知道?莫非是东宫的哪个小黄们?”咏歌摇首否认,故意的犹豫了半响才道:“是升平郡王的四公子左芳华。”飞鸾稍稍将心放下,一股怒气又窜了上来,暗中咬牙道:“左芳华,左芳华!天下就只剩下他不成?”又恐被咏歌看出来,只得借吃茶往下压了压。
咏歌微微抬眼扫了他一下,飞鸾也正拿眼看他,笑道:“这可奇了,你既喜欢那左四公子不去向他表白,却反来这里跪我是何道理呀?左郡王与爹爹称兄道弟何等的亲密,你竟敢对他的爱子动了这个念头。哼哼,就不怕我禀告爹爹娘娘治你的罪吗?”咏歌急道:“臣自那日,与左公子在雅风楼相遇,便念念不忘。”飞鸾道:“‘雅风楼’?他当日坠楼你也在场?”咏歌便将那日之事细细向他回明。又道:“臣只道凤弦对左公子只是朋友之意,岂料他竟与臣是一般的心思。臣今日去郡王府拜会左公子,门上说他病了不能见客。臣在归途中远远的看见了凤弦,上了一座不甚起眼的小茶楼。在临街的窗前坐了,抱着茶杯只管朝那边呆看。臣只觉纳闷儿,便顺着他看过去。原来隔着半条街就是郡王府的大门。”
飞鸾听到此处,心上便像是点燃了一团火,暗自恨道:“你果然是喜欢他的,为何不坦坦荡荡的告诉我?还对我好一番说教,难道他便不是男子了?你喜欢我就是有悖常理,喜欢他就是名正言顺了吗?竟没有胆量承认自己所爱之人,凤弦啊凤弦,我看错了你不成?”想到这里,阴沉着脸对咏歌道:“你与他争风吃醋,要坏他的好事,自该到左相面前去揭发才是,怎的跑到我这里来了?”咏歌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在飞鸾身前跪下道:“臣有几句杀头的话要回明殿下。”飞鸾冷冷的盯着他的脸道:“既知是杀头的话你还敢说?”咏歌挺了挺胸脯道:“臣喜欢男子,这世上便只殿下一人知道。臣之所以毫无顾虑的告诉殿下,是知道殿下并不是个迂腐之人。臣一直以为真心的爱一个人,何必去在意他是男是女了?纵然是明媒正娶的娘子,也有同床异梦之时。臣只愿寻一位合心之人与他守在一处,哪怕是偷偷摸摸的也好。凤弦才貌双全臣自然敌不过他,可他最听殿下的话。求殿下可怜臣的一片痴心,从旁善加劝解凤弦,让他的心重回……重回海秋殿。”
飞鸾立即变色道:“桂咏歌你此话是何意啊?”咏歌仰首相望道:“臣晓得殿下对凤弦有爱慕之情,而凤弦年纪尚小,一来到底有些羞却,二来不懂得真情之可贵。依臣看,他对左公子只是一时的新鲜罢了。殿下与凤弦相处时日不短了,难道不知他是个仁厚之人吗?只要殿下对他在多一些耐心,多一些包容,他是不会感受不到的。”飞鸾望着他冷笑了几声道:“果然句句皆是杀头的话。你为了将左芳华弄到手,便想用我去挟制凤弦。甚至不惜诋毁我与他的清誉。哼哼,怎知不是那左芳华来搭讪的凤弦?我待他如手足,并非是你想的那般。也罢,念在我们素日的情分上也不治你的罪,出宫去吧。”
咏歌被他识破本来有些心慌,后来见他肯轻易的放过自己,似乎又看到了一丝转机。垂着头叹口气道:“臣对殿下肝胆相照,不想殿下竟这般曲解我。殿下是未来的君主,执掌生杀大权,臣委实不敢犯上。臣与殿下同病相怜,只想守护住所爱之人。唉……殿下既然不信臣的话,臣告退了。”说罢叩头起身,慢慢退至书房门口又躬身道:“殿下若是有差遣,尽管使人往寒舍吩咐。”等了等不见飞鸾作答,正有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