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醒来正欲前往府衙,钱知州便已使人来只会说,废太子虽是皇子,毕竟是有罪之人。将凤弦与忆昔收监只是做做样子,待过两日便会放还。芳华向他说明当时实情,执意要往牢中探望,那人也不阻拦果然引他前往。云夫人不放心,与豪英左右相随,只留怀君陪伴勿念。
芳华明明担心凤弦却不与他说话。背身而立,只将当时真相告诉给忆昔。云夫人推了凤弦一把,又与他使个眼色。对于飞鸾的秉性凤弦再了解不过,一但认准的事便不计后果的去做。得到真相原本可以放下包袱,然而凤弦却感到心情愈发的沉重。忆昔眼见芳华脸色惨淡,正待上前打个圆场,却听他说起今日几点可疑之处,只得将凤弦的揣测说与他听。芳华呆了片刻,猛地转身边走边道:“我去问问他!”凤弦张开双臂从身后紧紧将他抱住道:“你身子才好些怎可长途跋涉?再说也来不及了,明日官家便会知道。”芳华使力推开他道;“你我已无瓜葛,好与不好与你什么相干?你愿同他生死相随且请自便,只是莫要连累和大官。”云夫人见芳华正在气头上,挽了他的手道:“你先随我回去,我同你有话讲。”芳华随和时倒还好,一旦倔强起来,那也是个不听劝的,便是郡王在也要让他三分。唯有对着云夫人,自然而然的便不忍拂她之意。
一时牢里走个干净,凤弦脱力的跌坐在床上。忆昔见他愁绪满腹,竟有些同病相怜起来。在他身前矮凳上坐下道:“小官人适才对……对他说了些什么?”凤弦知忆昔所指飞鸾,垂着头半响方道:“到最后他总算悬崖勒马,想来多少有些悔意。我虽然恨他做事不择手段过于歹毒,但他对我委实……委实一片痴情。我曾应允他,来世必当抱还。”说道这里抬头望着忆昔道:“若没有我,就算他们不能兄友弟恭,亦会相安无事。我……我究竟有哪点好,值得他们如此相待?真真害人不浅。”说罢竟忍不住抱头而泣。忆昔想起时鸣兄+弟心中一泛酸,暗自道:“若说害人我才是死有余辜,可偏偏是他们兄弟……罢了,眼前最要紧的,便是叫他二人重归于好。”一面拍了凤弦的肩道:“你既许他来世之情,且先将今世的债还了再说。若是错过了,便只能遗恨终身。”凤弦慢慢抬起头,天窗外一缕阳光正射进来,将栏杆处的细藤映得翠绿欲滴。
勿念在门前观望许久,见芳华平安回来这才放下心。三人入内坐下,怀君也要跟着进去,被云夫人撵了出来。
芳华有些恹恹的坐着,云夫人不急不慢吃了口茶道:“心里头明明放不下,又何必做出狠样子?凤弦的话你也是听见的,据我看,他待你委实不曾改变。至于答应易飞鸾来世如何如何,亦不过是他心存善,安慰一个将死之人罢了。他对易飞鸾念的只是兄+弟之情,并非私情。你几番历险,又失去至亲至信的人。而他却守在仇人身边,怨恨亦无可厚非。常言道:‘好事多磨。’这一番磨难也算老天对你二人的考验。 若只是为了一时赌气……哼,岂不称了那易飞鸾的心愿?来世如何谁能预料?把握好眼前方才明智。”说罢拉了勿念起身,边走边道:“横竖是你跟他过一辈子,若实在不能原谅他,旁人也无话可说了。”勿念见芳华蹙眉垂目,待要再向前劝两句,竟被云夫人一路扯将出去。
屋子里很静,静得叫人生出一丝烦躁。芳华一头倒在榻上,他实在想不通,凤弦既已知晓飞鸾的歹毒,却还能原谅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