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那亲戚可是曹孟德派来的人?”
那家人扑通跪倒在地:“大人,绝对不是。我那亲戚说,他也是受人之托,说袁军一败,大人性命危险,他家公子久慕大人英名,甘愿为大人效命,所以,让他们在您危机之时,相助您离开此处。”
沮授沉吟片刻:“他人在何处?你可带他前来见我。”那家人自是高兴,急忙去叫人。
不一会儿,人来到:“小人见过大人。不只大人可愿意随小人离开?”此人正是邺城药方总管:小周。
沮授看他良久:“你叫什么?到底是谁的手下?这番来此,究竟受何人指使?”
小周躬身到底:“小人贱名不足让大人知道。至于我家公子,请大人原谅,在您没有见我家公子之前,恕小人不方便告之。不过请大人放心,公子有令,不得对大人无礼,并说,只要大人愿意离开此处,要往何方,都由大人自己做主。”
“哦?这么说,你家公子的确是为我着想了?那我问你,若是我不愿意跟你们走,你们又将如何?”
“大人,公子说,袁绍是个胜得败不得之人,且喜听信小人谗言。上次大败,归罪于田大人,这次恐会杀害大人您。故公子说,只是为大人性命着想,请大人暂时离开袁绍,至于大人要何去何从,还由大人您自己做主。我们万不敢对您不利。”
沮授思索片刻,突然说道:“我看着你有些眼熟,这么说来,田伯皓也是你们救走的?他可是自愿去了许都?”
小周小心翼翼回答:“大人说对了一半。田先生的确是我家公子派人相救,不过他不是自愿去许都,而是被公子带去的。公子也是受人相托。不过,公子说大人与曹大人有过约定,他自不会强求大人,他让我们带您离开此处后,便听从您的安排。”
沮授又沉思一会儿,终于长叹一声:“罢了,看你也是不惧生死之人,我也不忍心杀了你。你回去告诉你家公子,就说我沮授谢谢他看得起了。我生为袁氏的臣子,死在他手中也是尽忠本分,我不会跟你们走。”
小周大惊:“大人若想要小人性命,也是您一句话的事情。可是您自己的千斤之躯怎么能如此轻易舍弃?大人,您要尽忠,方法多的是,何苦白白牺牲性命?请您三思呀!公子为大人性命焦心忧虑,您真要有个……我可怎么向公子交待呀!再说,您与曹大人的约定……”
沮授摇头一笑:“我怎会被曹孟德生擒第二次?当初活着离开他,就没有打算再活着见他。没有想到孟德公竟为我如此费心,你就替我说声谢谢就是,他能理解授之所为。”
小周一愣,还未说什么,门房进来禀报,说袁大公子奉命来见。
沮授微微一笑:“该来得总会来,有请就是。这位小兄弟,你先入内躲避片刻,我还有话交待。”小周无奈,只好入内了。
看着袁谭命亲兵捧到面前的药碗,沮授没有任何惊慌和痛苦,他神情自然地端碗一饮而进,笑道:“请大公子代我谢谢主公,他毕竟还是待我不薄。我不会走,死在邺城与死在此处也无甚区别。授从离开军营,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有此结局本就在预料之中,可惜多年心血终成虚妄。”
袁谭眼中也有一丝不忍,想了想,说道:“父亲有令,任何人不得为难你的家人。”
沮授点头:“多谢了。”他转身回屋。
进得屋来,望着家人们惊恐的眼神,沮授笑了笑,招手叫过小周:“我想起来了,你是德祥药房的人,你家公子就是赵如吧!你不用否认,我已经明白了。今日,请你带话给赵如,授死无所悔,只想他转告曹孟德,曹军破邺之后,留我沮家一条血脉,做个村夫也罢!”
事已如此,小周也只能跪地泣而应诺:“大人高义,小人必不负大人所托。”
沮授仰